得其解。茶水其實沒有一點紅色,而是淡雅的琥珀色,帶著靈氣,又帶著深沉。 “那你可還記得紅裳最愛喝這種茶?”
李虎恭敬的低著頭,“是。”
此時,外面一陣喧囂傳來,越來越大,再往後,竟是聲聲慘叫,讓人心裡發毛。
“他們瘋了!全瘋了!!”溜。達。制。做
劉副將奔過來,邊抽刀邊大聲命令身後不知所措計程車兵,“即刻動手殺了他們!”
中蠱最深的幾個人是真的瘋了。雙目赤紅,面色慘白,彷如目見邪鬼形,耳聞邪鬼聲,遇人便咬,否則便撕咬自己。其中一個已將自己整個手掌都咬下來,滿嘴鮮血,骨頭咀嚼的格格作響。而另幾個,竟活活咬死了一個正常計程車兵,一地的鮮血和碎肉。
這種駭人的景象,簡直宛若從地獄爬出的索命惡鬼,幾個新兵早嚇得呆住了,連征戰半生見慣了生死的劉副將也深覺毛骨悚然。
眼前的狀況讓沈碧染立在原地無法移動。他知道陰蛇蠱極其厲害,重者會奪人神智,死狀慘烈,卻沒料到會是這樣。沈碧染覺得汗毛倒立,噁心的難受,胸口陣陣發疼,幾乎站立不穩。這時候,耳邊依稀傳來驚呼聲,再一抬頭,一隻稱不上是手的東西血淋淋的向他伸來。
少年躲閃不及的下一秒,一陣血光閃過,一塊東西飛了過去。接著,被玄衣男子帶離至稍遠的空地。
司馬熹瀚緊張的看向懷裡的少年,“碧染,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沈碧染面色蒼白,慢慢回過神來,再一看此時將士們已經把所有瘋魔之人殺死了,攥緊了手讓自己鎮定,“要立刻把他們的屍體都燒了,骨灰上再澆上我中午配的那些藥汁。”
“好……”熹瀚看著少年,語氣緩慢輕柔,“不要擔心,這裡我來處理,你回去早點睡好不好?”說著轉向剛剛跟過來的熹逸,“八弟,你送碧染回去。”
這邊蠱毒一事還未了,那邊潘之武再次率領南國軍隊前來攻城。這回換了另外一萬人,帶著凜冽之勢,精力充沛殺氣十足。而一個多時辰後,潘之武竟然再次主動收兵。
司馬熹瀚知道,慕尋這是在打心理戰。那邊南國計程車兵已經不多,可是反反覆覆的一攻再攻,再加上蠱毒造成的人心惶惶,足以拖垮東祈士兵的心神。
夜色越來越深,沈碧染卻怎樣也無法入睡。熹逸一直陪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輕聲陪他說話。
“逸,我才沒那麼膽小,早就沒事了,”話是那麼說,少年的臉色卻依舊蒼白的嚇人,他躺在床上揚頭看向坐在床頭的男子,“要不,你唱催眠曲給我聽吧,就唱你母親給你唱的那首。”
熹逸擔心的望著少年近乎透明的臉色,終是沒有拒絕。和著外面的夜風,磁性好聽的男低音緩緩響起。寒來暑往幾時休,光陰逐水流。浮雲身世兩悠悠,何勞身外求。天上月,水邊樓,須將一醉酬。陶然無喜亦無憂,人生且自由。
古樸大氣的調子,卻透著深深的哀婉淒涼。聲音一遍遍響起,少年也終於在這聲音中慢慢入睡了。熹逸看少年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待他徹底陷入沉睡之後,起了身趕去軍機帳。
就在熹逸的身影剛剛消失於門口的時候,沈碧染的眼睛卻是睜開了。
這一睜,直到天明。
少年緩緩坐起,蜷起雙腿,抱住膝蓋,以無助的姿勢縮在床腳。一個驚駭的念頭讓他無法閤眼,亦無法安躺。因為,剛剛熹逸唱的那首曲子,其旋律竟和他在慕興等人死前聽到的一模一樣。
少年的腦海裡忽然閃過許多事。比如紅裳說的那句‘哥哥小腹有一個小小的梅形胎記……’,而熹逸的小腹上有那麼深的燙傷;又比如成王府全家被滅門的那年,成王的一對兒女一個八歲一個五歲,而熹逸正巧在八歲的時候失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