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哥從大腿向下到腳踝開始施針,過髕骨外上緣上兩寸凹陷處足陽明梁丘,注以內力,準確的扎入犢鼻,足三里,上巨虛,條口,下巨虛,解溪,厲兌,合陽,承山,崑崙,至陰,風市,膝陽關,懸鐘,丘墟;至腳部足少陰腎經湧泉及足厥陰肝經大敦,扎入然谷,太溪,復溜,陰谷,太沖,曲泉,足竅陰,足臨泣等穴位。
整整半個時辰都過去了,彥宇兩條腿上均佈滿了銀針,沈碧染額頭上冒起了密密的汗珠。接著,他撤了針,用精妙的接骨手法慢慢續骨。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去,這時候,沈碧染忽然站起,猛的把司馬彥宇從椅子上拉下來,將他向前一推,輕喝一聲:“走!”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彥宇竟然真的猝不及防下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兩步。畢竟支撐不久,幾步後就開始癱軟,沈碧染一把把彥宇抱回椅子,舒了口氣:“成了。”沈小哥擦了擦汗,“按現在情況看來需要一年半之後方能痊癒,但痊癒後也不適合練武和負重,不過和普通人一樣行走,奔跑還是沒問題的。”轉向桌子開始寫藥房,“這一年半必須嚴格按我的藥方和藥膳來吃,而且五天之後,每天都要練習半個時辰的走路,走路過程會出現痠疼,但必須堅持下去,一次也不能落。”
劉氏方才見了兒子獨自站起來行走,早激動的淚眼婆娑,一聽以後還能與正常人無異,語無倫次的喃喃道:“老天保佑……真是神醫……果真只有神醫才能治……”幾欲向沈小哥下跪,“這等大恩大德我母子倆一輩子也還不起……侯爺今後有什麼需要,我母子二人定當拿身家性命換……”
沈小哥見慣了這種陣仗,他心善耳根子軟,忙扶起劉氏,“家父有遺命,不論何時都要為皇家人治病,碧染如今只是做了分內的事罷了。”看天色已漸黑,便起身道:“我現下先回去,過幾日再來看進展。”他剛站起來,就覺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沈小哥穩了穩身形,想脫開熹瀚的手,卻覺得那隻手在肩頭握的更緊了。
只聽熹翰道,“我陪碧染回去,二皇嫂不必送了。”
兩個人剛出屋,熹瀚擰著眉盯著沈碧染,“你怎麼了?”
碧染心知,剛才的針灸太過複雜,一絲出錯都會造成失敗,況且還需注入內力,耗了他太多的心力,過度勞累下自己脆弱的心臟負荷不了。笑笑答,“沒事兒,老毛病了。”
“什麼病?怎麼不好好治?”
“心悸,天生的,治不好。”
“你不是神醫麼?怎麼自己還治不好自己的病?”熹瀚聲音冷冽,卻掩蓋不了急切的關心和緊張。
“我是醫生,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什麼病都能治好。”沈碧染瞪了他一眼,“況且這個病也沒什麼,又死不了人。”
沈小哥心裡自嘲,他上輩子就有先天性心臟病,沒想到穿到這個身體上,依舊是一樣的病。可笑的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和自己一樣,也是學醫的。可是怎樣學也治不好。是死不了人,可是會很疼。太激動的時候會很疼,太難過的時候也會很疼。他如今還清醒的記得當初得知雅若從來沒愛過他時,心臟裡忽然傳出的難言的陣痛。就像用刀刺入血肉般尖銳又刻骨的疼痛,疼到幾乎無法呼吸,可是意識卻始終是清醒的,它強迫你必須醒著實實在在的感受它。
沈碧染看著熹瀚皺著的眉頭,心裡突然湧上一絲溫暖。他是在為自己擔心麼?想到這,微微笑了,“陪我到處走走吧,來了這幾天,皇宮裡頭我還都沒看過呢。聽風音說,梅園的梅開的好美呢。”溜。達。制。做
“你不用回去休息麼……”熹瀚看著碧染期待的臉,頓了頓,“那就去梅園吧。”
皇宮的園林佈局精巧絕妙,奇峰異石,繁花鳥獸,珍奇無比,樣樣不同。明明是個暢通的石徑,然而過了拐角,又峰迴路轉,別有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