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我們上下尊卑不分?”有意把事態往嚴重了說,“又會不會說你仗著奶過我,連侯爺房裡的事都敢管,連侯爺的主都敢做?再傳到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耳朵裡,以後老太夫人面前還能有我們站的地方嗎?再治你一個‘奴大欺主’之罪,誰能救得了你?我嗎?到時候只怕我都已經自身難保了!”
連珠帶炮似的責難,將謝嬤嬤砸得頭昏腦脹,終於支撐不住,癱軟在了地上,只知道喃喃說道:“夫人,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求您千萬不要把我送走,求您千萬不要……”
孔琉玥居高臨下看著謝嬤嬤眼裡的絕望,覺得差不多了。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將謝嬤嬤給扶了起來,放緩了聲音道:“嬤嬤,你是我的乳孃,從小奶大我的人,我從小沒了親孃,父親和母親又是早早故去,一直寄居在外祖母家,在我心中,你和白書藍琴,都是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我巴不得你們能陪我一輩子!可正是因為這樣不同於其他人的情分,你更要嚴格要求自己,以身作則給下面的人看,讓下面的人知道,我孔琉玥是有規矩有分寸知進退的,不是她們口中那個卑微的小庶女,是夠格兒作這侯府大夫人的,是夠格兒作這永定侯夫人,是夠格兒做朝廷一品誥命夫人的,你明白嗎?”
才經歷了那樣的雷霆震怒,再來體會現在的和風細雨,謝嬤嬤自然比任何時候都更能聽得進去孔琉玥的話,她涕淚交加的點頭道:“夫人,我明白了,我以後再也不自作主張了,我一定嚴格要求自己,以身作則,不給夫人丟臉!”
孔琉玥的語氣就更加緩和了:“嬤嬤可還記得我以前曾經說過,總有一天,會讓大家都過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生活?如今雖然我們還差這個目標差得遠,至少不會再像以前,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擔心自己的的未來在哪裡了是不是?所以說,只要我們一起努力,我們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你也不必擔心子嗣不子嗣的問題,我不是還年輕嗎?且先等三二年再說罷,到時候我身子骨養強壯了,萬一自己就能平安無事的生下孩子呢?記在自己名下的,哪有親生的來得貼心?再者說了,我這才過門一個多月,就慌著抬舉身邊的人,傳了出去,豈非徒惹人猜測我不能生?你想想可是這個道理?所以這些都是次要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想想我們該怎樣才能在侯府站得更穩,你明白嗎?”
雷霆之勢的恐嚇要要,輕聲細語的講道理也要要,以謝嬤嬤的性子,今日被她這麼嚇了一場,勢必會消停一段時間,但若不把道理講她明白,難保她過段時間不會故態重萌,所以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細細說與她聽,讓她心裡有個底,還是很有必要的!
一席話說得謝嬤嬤終於不再哭了,但臉上的羞愧之色卻更甚,紅著臉小聲道:“夫人,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不過些微小事,卻被我弄成這樣,瞧在旁人眼裡,還只當我們屋裡連個章法都沒有,自己就先亂了起來呢,我的確是老糊塗了!您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孔琉玥點點頭:“你記得你說的話!”面色一凝,聲音復又冷厲起來,“不然下一次,我是真的不會再講情面,一定將你送到莊子上去,哪怕會因此背上一個刻薄乳孃的罪名,你記住了嗎?”
謝嬤嬤鄭重的點了點頭,看向孔琉玥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甚至還有幾分敬畏。
樂安居內,老太夫人和盧嬤嬤也正說孔琉玥小日子來了之事。
“……原想著遲了那麼些日子,只怕是有了,倒是沒想到,原來是虛驚一場。”老太夫人臉上有如釋重負,卻也有幾分失望,跟傅城恆昨晚上聽到孔琉玥說自己小日子來後,差不多是一個反應。
成親之前,傅家的全福太太便已悄悄問過孔琉玥的小日子是在哪一日,以便到時候新婚之夜雙方都尷尬,因此老太夫人知道孔琉玥小日子推遲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