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夫妻了,這輩子都註定只能綁在一起,若是一直這樣相敬如賓的過下去,只怕遲早她會厭倦得不行,倒不如將其他客觀因素都先撇開,只遵從自己的主觀意志,先試試看能不能改變這種局勢,若是能改變,當然就最好;如是不能,至少她也努力過了,以後再想起來時,也不會再覺得遺憾和後悔!
下定決心之後,她揚起頭來,第一次勇敢的直視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我也很惦記侯爺!”沒有再用那個她深惡痛絕的謙稱“妾身”。
就見他先是一怔,隨即一雙眼睛便比剛才更明亮了幾分,也灼熱了幾分老太夫人和初華姐弟幾個見到傅城恆,都喜出望外,初華更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迎了上來,連禮都來不及行,便先叫道:“爹爹,您今天不用巡城了嗎?”
傅城恆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點頭:“暫時都不用再去巡了。”
初華臉上的笑容便更大,轉頭高興的對老太夫人道:“太祖母,爹爹說他這一陣子都不用再去巡城了!”
老太夫人聞言,越發開懷,對已經走上前正給她行禮的傅城恆道:“瞧你,才短短几日,已是瘦了一圈,一定是在外面沒有好生吃東西!”吩咐盧嬤嬤,“讓廚房做幾道老大愛吃的菜來!”
盧嬤嬤忙答應著吩咐去了。
太夫人一行人魚貫走了進來。
見了傅城恆,都有些意外,隨即都笑著上前行禮。
傅城恆則先給太夫人見了禮,才受了大家的禮。大家又忙著給孔琉玥見禮,受小輩們的禮,屋子裡一時熱鬧得不得了。
等到彼此落座後,丫鬟上了茶來,傅旭恆便問起連日來傅城恆巡城之事來,“……如今不年不節的,京城裡的治安可說是前所未有的好,皇上怎麼想起讓大哥親自領著人馬巡城了?使副將們輪流領著人巡邏不就行了?”
傅城恆淡淡道:“如今年關將近,各地的封疆大吏有藉故提前回京給皇上問安的,也有回京述職等候新差使的,他們倒都還循規蹈矩,可他們手底下的人卻難得進一次京,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事先提高警惕,總比出了什麼事再去想補救方法來的好!”
“也是,是我考慮不周了!”傅旭恆笑笑,沒有再說。
等回到自家的清溪塢後,卻聽三夫人說道:“之前整個京城都說大哥是最不好女色的,弄得我也信以為真了,如今看來,他哪裡是不好女色,他正是好女色,所以如今一得了個絕色的,便一反常態起來,事事倒以佳人的意願為先了!”他早已打聽過了,近來京城的治安可以說是好得不得了,根本不需要兵馬司的人日夜巡邏,就更不要說由傅城恆親自領著人巡邏了;再一聯想到自家老婆之前跟他說的一些內宅的事,以他的通透,還有什麼猜不到的?故有此一說。
三夫人也猜到傅城恆這幾日是故意以公事為由躲出去了,就是為了不去姨娘們屋裡歇息以免孔琉玥不高興,也免得老太夫人和太夫人因此詬病她;又想到她跟傅旭恆已經是出了名的恩愛夫妻了,可往常自己來了小日子時,他仍然要去幾個通房那裡,不由酸溜溜的說道:“看不出來,大哥那樣的人,竟也會懂得憐香惜玉起來!”
傅旭恆笑道:“也怪不得大哥,他是老樹樁發新芽了,一時有些丟不開手,也是有的!”說著正色道,“不過他們這樣恩愛,總不是好事,誰知道什麼時候長房便會再添個嫡子?可不能讓他們一直這樣恩愛下去,總得儘快想出個法子來才是!”
說到正事,三夫人忙也面色一凝,點頭道:“正是這個理,咱們得儘快拿出個章程來才是!”
夫妻兩個便低聲說道起來。
從老太夫人屋裡出來,傅城恆和孔琉玥一前一後相隔半步往新房方向走去。
珊瑚和玉漱領著幾個丫頭和小廝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