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旁調集本部兵馬不提。
左翼戰場上血戰依舊在持續著,清軍雖是佔據上風,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戰局漸漸有些不利了起來,首先是輕便步兵炮因著發射過頻之故,炮管已打紅,不得不停了下來,一眾炮兵們忙乎著以涼水為大炮降溫,緊接著,中型戰防炮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反倒是準噶爾軍那些舊式火炮因著射速極慢的緣故,還能時不時地打上一炮,儘管準噶爾軍眼下所剩的大炮只有十數門了,可對於密集佈陣的清軍來說,殺傷力卻是不小,再加上準噶爾步軍不惜代價的一輪輪強攻,清軍的傷亡也漸漸大了起來,戰到了天將末時,肖鎮山所部的步軍五個團已是死傷了一千五百餘人,儘管已是殲滅了近九千的準噶爾軍,可對於有著四萬五千兵力的準噶爾軍左翼來說,還遠不到傷筋動骨之程度,仗打到這麼個份上,壓力無疑已是轉移到了清軍一方。
“去,向師長求援,左翼告急,至少需要一個團的兵力,快去!”
眼瞅著炮兵短時間裡無法發揮作用,而己方步兵卻在這等血肉磨盤的戰場上不斷倒下,肖鎮山可就有些吃不住勁了,也顧不得甚臉面不臉面的,氣急敗壞地便嘶吼了起來。
“去,讓師長趕緊派一個團的援軍來!”
不止是肖鎮山在叫苦,右翼的常山成同樣也在呼喚著援軍,沒旁的,他也遇到了與肖鎮山同樣的麻煩——炮兵熄火了,沒法子,新式火炮射速固然超快,火力投送幾乎是舊式火炮的十倍以上,可與此同時,炮管也容易過熱,這等時分若是再開炮,那就有著炸膛的威脅,而沒了火炮的強力支援,光靠步兵方陣,要想擋住準噶爾軍一浪高過一浪的拼死攻擊,顯然不是件容易之事,好在常山成所部搶在大炮熄火前,已將準噶爾右翼軍的六十餘門新舊火炮全部摧毀個精光,可縱使如此,清軍的傷亡也自不小,再這麼打將下去,右翼怕是要抵擋不住了,無奈之下,常山成也只能是黑著臉地派出了傳令兵,去找嶽鍾琪要預備隊。
“沒有援軍,擋不住,提頭來見!”
面對著幾乎前後腳趕來求援的兩名傳令兵,嶽鍾琪毫不含糊,斬釘截鐵地便給出了答覆——預備隊是有,可嶽鍾琪卻不打算在此時派出去,此無他,開戰都已一個多時辰了,可正面的大策妄敦多布卻始終不曾投入進攻,哪怕二十幾座浮橋都已搭建好了,可七萬餘準噶爾大軍就是不過河,僅僅只是派出了小股的騎兵在清軍陣列前挑釁個沒完,這等情形顯然有些不對味,嶽鍾琪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準備,自是不肯在此際將手中僅存的七千餘預備隊派了出去。
“什麼?沒有援軍,該死,命令騎一團填上戰線空檔!”
儘管清軍炮兵們已是全力在為火炮降溫,可至少在一刻半鐘的時間裡,火炮部隊是斷然無法向步軍提供支援的,這等空檔期間,準噶爾軍趁機不要命地抵近對射,哪怕被清軍的密集火力打死打傷了無數,卻依舊死戰不退,往往是前一個步兵方隊打光,後一個步兵方隊便補上,如此高強度的打將下來,左翼清軍的傷亡也已是不知不覺中超過了兩千的警戒線,儘管大多數士兵只是負傷,戰死的不過只有七、八百人罷了,可這等嚴重的減員已是威脅到了整體陣線的穩定,這一聽傳令兵帶回了沒有援軍的訊息,肖鎮山可就急紅了眼,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嗓子之後,只能是無奈地下令將當做預備隊使用的騎軍調上了前線,暫時當步兵使用。
清軍騎兵手中的騎槍與機槍都是特製的武器,與步軍所用的制式武器並不通用,威力也明顯要小上不少,當然了,對於眼下這等幾乎是近戰的對射場面來說,區別卻並不甚大,隨著一千騎兵持槍上了第一線,原本搖搖欲墜的戰線也就算是暫時穩固了下來,只是這等穩固顯然有著不小的隱患——清軍的反擊力量以及機動戰力明顯被削弱了不少。
“傳令,左翼騎兵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