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肯特也就只是矜持地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順著大不列顛水手們倉促搭好的跳板,領著十數名士兵,一步三搖地登上了“乘風號”。
“詹姆斯先生,老規矩了,小的這兩船都是散裝貨物,貨主名錄還有貨物清單都在此處,絕無半點違禁品,還請您多多關照。”
一待詹姆斯·肯特登上了“乘風號”,杜順聲立馬便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一邊說著討好的話語,一邊將事先便已準備好的幾張紙以及一個小布袋往詹姆斯·肯特的手中塞了去。
“嗯,那好,你們幾個去艙裡檢查一下,看是否有違禁品存在。”
詹姆斯·肯特收取杜順聲之流的大清商人之賄賂也不是頭一回了,只一掂量,便知小布袋裡裝著的銀子分量十足,心情頓時大好,不過麼,倒是沒表現出來,而是麻利地將小布袋往褲袋裡一塞,裝模作樣地一揮手,讓跟隨上了船計程車兵們去船艙裡走上個過場。
“喲,詹姆斯先生,瞧您說的,小的是懂規矩的,怎可能藏有甚違禁品,不瞞您說,這滿船艙裡都是絲綢、陶瓷之類的高檔貨,若是有所損毀,小的可不好向貨主們交代不是,要不,您看……”
這一見那幫子凶神惡煞的大不列顛官兵挺著槍便要往船艙裡行了去,杜順聲自不免便有些急了,趕忙一把拉住詹姆斯·肯特,再次悄悄送上了個沉甸甸的小布袋。
“哦,親愛的杜,下不為例啊,走,回船!”
自打“八旗商號”的大船隊不來淡馬錫之後,那些個零散前來的大清商船可就是東印度公司最求之不得的貴客了的,上頭早有交代,不得隨意得罪了去,這可是鐵律來著,身為東印度公司的屬員,詹姆斯·肯特又怎敢輕易違反了去,先前之所以堅持要搜查,那不過是故作姿態罷了,等的便是杜順聲的再次行賄,而今,又是一小袋銀子到了手,詹姆斯·肯特哪還有甚不滿意之說,也就這麼順水推舟地給了杜順聲一個面子,連表面上的搜查都不曾進行,便領著一眾大不列顛士兵們回到了巡洋艦上。
“呸,該死的狗東西,吃了爺的,早晚要你吐出來!”
杜順聲一直陪著笑臉地恭送著大不列顛巡洋艦的離開,直到巡洋艦已走遠了,方才恨聲罵了一嗓子,而後一揮手,示意眾水手們繼續開船,他自己則是快步行進了船艙之中,順著梯道直接到了二層,在一扇隱蔽至極的艙門前停了下來,伸手一輕二重地敲了幾下。
與船艙等高的一扇木門無聲無息地向邊上滑開了一道小縫,一隻滿是警惕的眼在小縫處盯著杜順聲看了看,而後方才接著推開了拉門,露出了內裡不小的空間,赫然有著十數名手持左輪手槍的大漢正戒備地將一名年近五旬的中年漢子圍護在正中,這人赫然是大清海軍陸戰隊第一旅旅長王寬!
“老杜,情形如何了?”
這一見杜順聲已到,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王寬立馬便起了身,不過麼,卻並未有甚寒暄之言,而是直截了當地發問了一句道。
“王將軍放心好了,一切都正常,至少在明日之前,是不會有甚特別狀況出現的。”
杜順宣告面上是兩艘貨船的船主,可實際上麼,卻是海外情報局的干將,軍銜為中校,這幾年負責的便是與淡馬錫當地的海外情報局分支機構聯絡之事,此番受命配合王寬所率的一個加強連的海軍陸戰隊官兵奪取淡馬錫各處炮臺,自是早就做好了相關的準備,這會兒回答起王寬的問話來,自也就顯得信心十足得很。
“嗯,那就好,還請老杜通知下去,讓外頭那幫小子都打起精神來,誰要是露了馬腳,一體軍法從事!”
儘管杜順聲已然作出了保證,可王寬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沒旁的,這兩艘貨船上從水手到客商大多是海軍陸戰隊官兵們假扮的,儘管在出徵前便已演習過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