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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陳東輕輕吁了口氣,仰起頭,看著枝葉遮蔽的天空,自失地一笑,道:“陳某自不量力,一直想跟你鬥。在得知此案卷入了大理寺和御使臺後,我還在自鳴得意,以為你惹上了麻煩。其實……”從那時起,我就敗了!”

陳東收回目光,深深地望了楊帆一眼,道:“我想跟你鬥,可是從那時起,你斗的就是大理寺、就是御使臺,已經把我遠遠地扔在後面,根本不配再做你的對手,無論你是勝是敗,我都已經先敗了。”

陳東搖搖頭,苦笑道:“可笑我那時還在自鳴得意,何其可羌”

楊帆微笑道:“小弟確實是運氣,選擇常家老婦毆殺兒媳一案時,我也沒有想到,後面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

陳東點點頭道:“的確是你的運氣,不過才幹是一種能力,機智是一種能力,人脈是一種能力,運氣,同樣是一種能力,你有而我沒有,我就得服氣。更何況,你接下來的作為,絕不是運氣!

如果你屈服於某一方面的壓力,你會敗的很慘。但你,站的比我們都高,看的比我們都遠。當別人還在算計該站在哪一邊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時,你已經站到了永遠正確的一方。當我還在等著看你如何讓各方都覺得滿意時,你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你不需要向他們任何一方有個交待!”

陳東又抬起頭,眯起眼,彷彿從那茂密的枝葉間看穿過去,看到了什麼。

他定定地看了一陣,才對楊帆道:“我敗了!不過,這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開始!後面……。”

楊帆點點頭道:“我明白,我現在只是站住了腳,僅僅是站住了腳而已!”

有些話,是不可以說的太明白的,就像有些事不可以擺在桌面上談,兩個人都是聰明人,點到即止。

陳東笑了笑,忽然又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回汝州了,汝州府衙裡也有一棵桂樹,不知道此刻開花了沒有。”

楊帆皺了皺眉,問道:“陳郎中準備離開刑部?”

陳東也皺了皺眉,道:“現在離開,還會有人送我,有人念著我。等你把整個刑部司完全掌握在手中,再把我一腳踢開的時候,陳某就真的成了一隻喪家之犬。楊郎中不肯讓我走的體面一些?”

楊帆道:“為什麼要走呢?我和你不共戴天之仇?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前輩,對晚輩不是應該多加照拂和提攜麼?”

陳東看著他,臉上漸漸露出古怪的神氣:“你敢用我?你放心用我?”

楊帆笑了:“為什麼不敢?為什麼不放心?陳兄方才還誇我站的高,看的都遠,那麼你知道我的志向在哪裡嗎?”

陳東與他對視著,良久良久,臉上終於慢慢露出了笑意。他雙手拱手胸前,微笑地道:“陳某隻是這桂花樹下的一隻燕雀,所圖不過是刑部司的一個郎中,他日告老還鄉、退休於居的時候,能加個侍郎銜,就是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了,怎麼會知道鴻鴿的志向呢?陳某不必知道,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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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開了,滿城飄香。

三法司審理潘君藝被殺一案,餘波盪漾不絕,甚至ji起了一場更大的風波。御使臺揪住刑部考功員外郎潘粹文不放,鍥而不捨地攻許著,擺出了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架勢。

既然有人告,就得派人查,結果這一查,潘粹文的屁股還真的不乾淨,就此被罷官免職,御使臺在三法司較量中一落千丈的聲名為此小有回升。

緊接著,楊帆又在審理北市坊令應屠杖殺平民秦小白一案時,揪出了應屠重金與死者妻子私了的事情,在審理中,應屠的後臺,也就是另一位吏部員外郎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些影子。

御使臺這回算是破罐子破摔了,眼下既然爭不過楊帆,只好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