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劉光業是對頭,知道機會難得,馬上衝了出來,尖聲叫道:“欽差大人,我們冤枉!我們冤枉啊!劉光業濫殺無辜、草菅人命,請欽差大人為我們主持公道!”
竟然有人敢當面拆臺?
劉光業勃然大怒,扭頭一看,見那衝出人群喊冤的少女正是他此行擄獲的最滿意的一個女子。這女子是這些苗女中最美的一個,他本想收入自己房中的,可是既然這苗女如此不識抬舉,劉光業又何惜一殺。
劉光業臉色一沉,厲聲道:“放肆!”
傍在他左首的那個執役聞聲知意,盤在手中的蛇皮鞭子倏地放開,抖手炸開一個鞭花,便向那苗女狠狠抽去。
“住手!”
孫宇軒一聲大喝,攔到了那個苗女身前,那個執役收手不及,“啪”地一鞭抽在他的肩頭,痛得孫宇軒一個激靈,夏日衣衫薄,肩頭立即現出一條血印。
劉光業見他阻攔,心中戾氣更盛,一指那苗女道:“給我殺了她!拖屍遊街!”
兩個土兵立即拔出尺餘長的腰刀,衝向那個苗女,孫宇軒忍著痛楚張開雙臂護在她身前,厲聲道:“誰敢動手?”
胡元禮見劉光業當著他們的面還敢肆意殺人,也不禁氣得渾身哆嗦,厲聲道:“劉光業,你好大膽!當然我們的面還敢肆意殺人!”
馬橋此番陪同他們來南城,只帶了四個士兵,五人本來一直待在一側,看著這幾位朝廷大員交涉,眼見如此情形,馬橋的手“啪”地一聲搭上了刀柄,緩緩抽刀出鞘。四名士兵一見旅帥有所行動,立即也把長槍向前一指。
劉光業把三角眼一翻,凜然道:“怎麼?你們要刺殺本欽差麼?”
胡元禮大聲道:“本官不止負有督察你等行事之責,亦負有查勘流人謀反一案真相的責任。你濫殺無辜,草菅人命,本官懷疑其中別有隱情,有權制止你之所為,查明真相!”
劉光業眉頭一挑,說道:“方才怎麼不見你說?胡御史,你等真的負有聖命嗎?須知,假傳聖旨可是死罪!”
胡元禮道:“我等自然有聖命在手!”
劉光業懶洋洋地伸出手來,說道:“那就請出聖旨勘合。叫本欽差看個清楚!”
聖旨與欽差的勘合都在楊帆手上。胡元禮如何拿得出來?他手中雖然另有一道密旨,可那道密旨也是給楊帆的,他可不敢擅自啟封觀看。
胡元禮神色稍一遲疑,劉光業坐在馬上看得清楚,心中頓時起了疑竇:“莫非他根本不是奉旨欽差,只是另有公務,偶經此地。見我行事,便虛張聲勢地來誑我?”
劉光業想到這裡,雙眼微微眯了起來,沉聲道:“胡御史,聖旨呢?勘合呢?你……不會是誑騙本官吧?”
宋楚夢和宋萬遊叔侄聽了也不覺緊張起來,他二人迎出城去。看見數百名官兵護擁著,哪還會懷疑胡元禮和孫宇軒的身份。再說他們是當地土官,並不像朝廷官員一樣在乎規矩,是以竟未請出聖旨一觀,如果這兩個人真是假貨……
叔侄倆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退了一步。
胡元禮道:“本官自然是貨真價實的欽差!只是,本官乃欽差副使,欽差正使是刑部郎中楊帆。聖旨與勘合都在他那裡!”
劉光業一聽還有一個楊帆。此人正是御史臺的大對頭。心中已經信了七分,緊張之下脫口問道:“此言當真?楊帆現在何處?”
胡御史是個方正之人。不會撒謊,聞言一窒,方訥訥答道:“楊欽差……與我等分頭行動,先赴姚州查探流人情形,如今……想來正在趕往蠻州途中。”
劉光業心中大定,仰天大笑道:“哈哈哈,那也就是說,你們並無可以證明你們身份的東西,是麼?”
劉光業自馬上俯首,瞪著胡元禮,冷冷地道:“你無聖旨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