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人的弧線。
楊帆微微眯起眼睛,向後招了招手。任威馬上走到他的身邊。楊帆對任威附耳低語了幾句,任威先是一怔,隨即便點點頭,匆匆走出人群,策馬飛奔而去。現場正是一片混亂的時候,根本沒人注意到他的離去。
眼見火災現場打起了官司。眾賓客都有些無所適眾,幾位世家頭面人物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由獨孤宇代大家出面,來到武崇訓的面前。
獨孤宇向武崇訓和安樂公主拱了拱手道:“公主。駙馬,今日承蒙賢伉儷熱情款待,我等不勝榮幸。不意變生肘腋,實在令人扼腕。如今這般模樣,我等不便久留,這便告辭了。”
“諸位賓朋,且請慢行,安樂有話要說。”
武崇訓還未點頭答應,安樂公主突然搶先說道:“今日突發意外,掃了大家興致,安樂也遺憾的很。我皇祖母遷都在即,不意今日碧遊宮卻毀於大火,皇祖母聞聽定然不喜,安樂想起來也是心中惴惴。
說起來,這長安的宮室禁苑,目前俱歸上官待制管轄著,如今宮監和坑飪各執一辭,安樂年輕識淺,也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好了。安樂以為,此事應稟明上官待制,誰是誰非,聽憑上官待制發落。
只是一來事關重大,安樂唯恐說不明白;二來今日主持飲宴的就是安樂,細究起來,安樂也有責任,怎好去為他人主持公道?三來,杜家今日是攘助本宮操辦宴會,本宮即便秉持一顆公心,也難免被人非議有所偏倚,所以想請各位前去做個見證……”
安樂公主侃侃而談,神色間忽而難過、忽而為難,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痛,說出話來更是合情合理,今日眾人都是來赴宴的,一聽主人如此為難,怎好再說要離去的話。楊帆聽到一半,便明白了安樂的心思,唇角不由露出一絲冷笑。
張昌宗本來一直在袖手旁觀看熱鬧,這時聽說安樂公主要領著眾人去見上官婉兒,頓時急了,現在上官婉兒哪能見人,一個人都不能見的,何況是這麼多人,一旦讓他們見到上官婉兒,這事再也遮掩不住了。
張昌宗心中一急,就要衝出去阻止,卻被楊帆一把拉住,張昌宗急道:“二郎攔我作甚,要出大事了!”
楊帆低聲道:“安樂所言句句在理,六郎想用什麼理由攔阻她?”
“這……這……我便是沒有任何理由,也要攔阻她,上官待制現在不能見人,我就是不許她去,難道她敢與我為難?”
楊帆道:“六郎,你到現在還沒看明白這場大火究竟為何而起嗎?”
張昌宗先是一呆,繼而大駭,道:“難道說……難道說是她燒了一座碧遊宮,就為逼上官待制相見?”
楊帆道:“如今看來,只怕是了!六郎,若是尋常時候,我也相信她不敢冒犯六郎你。可是如今看來,幕後主使分明就是安樂!她為了替兄姊向你復仇,苦心孤詣,不惜焚燬一座碧遊宮,如今到了圖窮匕現的時候,你以為她會因為擔心觸怒於你,就放棄逼迫上官待制見她的大好機會麼?”
張昌宗又驚又怒地道:“那該如何是好?”
楊帆忽然附耳對他說出一番話來,張昌宗目光一亮,驚喜道:“此言當真?”
楊帆微微一笑,從容地道:“六郎,楊某與你共謀大事時,什麼時候叫你失望過?”
張昌宗哈地一聲笑,笑聲剛剛衝出腔子便急急忍住,幸好他忍的及時,只發出一個爆破音,這地方煙熏火燎的,旁人還以為他是被煙燻了喉嚨。張昌宗咳嗽一聲,壓低嗓音,興奮地道:“那我且忍耐一時,只要讓我撐過這一關,哼!”
p:誠求月票、推薦票,距離年度作品票投票截止期限還有四天了,請在《醉枕江山》書頁上的書名下方那條紅字“評選ta為2013年度最佳作品”處點投票投下,拜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