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他說。
陸相思接過來,開啟一看,是醫院開的不用軍訓的證明。
她愕然,「你這是從哪裡來的?」
「醫院。」
「醫院怎麼會開這個,」她仔細看,「這個病是什麼病,我都不知道。」
梁裕白聲音低沉,「不用管什麼病,你把這個給輔導員,就可以不參加軍訓。」
陸相思失神,「這樣不好吧?」
他目光冷寂,聲音亦然:「你確定,還要參加軍訓?」
掙紮了好一會兒,她洩氣:「不想,可是……」
梁裕白突然朝她伸手。
陸相思抬頭,「幹嘛?」
梁裕白:「既然不要,那就還給我。」
她連忙收緊,病例證明壓在胸前,瞪著他:「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
她已經洗過澡。
身上穿著簡單的白t。
手壓在胸前,掌心貼著的地方鼓起,手腕下方凹陷。
如山巒般起伏。
有風吹過。
光影影綽綽。
他借著轉瞬的浮光掠影,看到了。
白色的蕾絲邊。
印在衣服上。
她的瞳孔裡印著月亮的清輝,「還有哥哥,你說過的。」
梁裕白微抬了下眉骨。
聽到她說出後半句,「——給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來的道理。」
他突然笑了。
陸相思不捨得眨眼。
她看見了。
他笑了。
雖然只有一瞬間。
但她清楚地捕捉到了。
冰山不會融化,但會有縫隙。
她看到藏在縫隙裡的她。
-
後面的軍訓,陸相思再也沒參加。
她和江夢坐在樹蔭下乘涼。
江夢有數不清的話題,但她經常聊的,還是何處安。她的男朋友。
何處安考上了南大金融系。
陸相思在心裡默唸。
梁裕白也在南大的金融系。
何處安的衣品很好。
梁裕白的衣品也好,他身形清瘦,但輪廓線條流暢,天生的衣架子,哪怕穿著簡單的襯衣也俊朗不凡。
更何況他褪去少年的青澀,帶著成熟感。
何處安有很多人追。
江夢說這話時,煩得要命。
梁裕白……
不用想都知道,一定很多人追。
陸相思也很煩。
兩個鬱悶的人接連嘆氣。
教官一聲哨響,眾人做鳥獸散地找水喝。
王思琪到她們身邊坐下,「你倆坐在這兒乘涼還嘆氣?」
江夢給了她一個眼神:「你不懂。」
陸相思重複:「你不懂。」
「……」王思琪無語,接著戳了戳她們的胳膊,「哎,明天軍訓就結束了,你倆回家嗎,還是待在學校?」
江夢眼前一亮,「我明天要和何處安約會。」
陸相思撐著下巴,「我回家。」
王思琪也跟著加入嘆氣隊伍,「你們都回家,那我也回家吧。」
第二天軍訓畢業典禮,路過超市時,班長問他們要不要帶水,陸相思懶得過去,於是舉手,「我給你轉錢。」
快到操場,班長拿水過來。
她接過,恍惚間隔著班長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冷峭身影。
江夢教她:「陸相思,快點。」
她跟上隊伍,沒再糾結。
結業典禮很快結束,結束後眾人回宿舍。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