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他——他有個計劃。”
“什麼計劃?”他突然回頭,一雙精銳的眼直視著珊琪。
那雙眼眸——就像——就像鷹一樣!
珊琪的心猛然震了一下。她緩緩張口,道出了令“喬伊”重新“活”過來的計劃。
“用你來代替喬伊。”珊琪鄭重地點出事情重點。“我們查過了,你小學到高中一直是校隊,也曾參加業餘棒球隊,用你來代替喬伊,是最適合不過了。”
忽地,珊琪話鋒一轉。“我們何不一起去攀巖,你不是很喜歡這運動嗎?”
她的建議令佐丹一愣,他睜大了眼睛,神情僵硬,似乎被人打著了痛處,那眼神是空洞的,在幽深不知處彷佛有股巨大的傷痛朝他襲來。
珊琪一顆心提了起來,感到有些不忍心,即使攀巖能讓他面對喪失胞兄的現實,珊琪也不忍心揭穿。她不願見他再次陷入痛苦的回憶之中。
因此,她急忙轉了話題,想為他打圓場。
“對不起,我只是說說罷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話——”
“不——沒關係——”他打斷了她的話,神情黯然。“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話,我願意陪你去。”
“真的?”珊琪杏眼圓睜。依據心理醫師巴尼的說法:如果他不怕面對現實的話,表示他根本不是喬伊,因為喬伊向來是個把全世界都踩在腳下的人,不容許生命中有任何一個不完美的汙點……
佐丹又陷入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彷彿有一世紀之久,珊琪只覺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
終於,他緩緩道出了幾個字:“告訴我吧!我該怎麼做?”珊琪終於鬆了口氣。
接著,珊琪想起從巴尼那裡得到一個可貴的訊息:如果一個人從哪兒跌倒,就強迫他重新去面對那個問題。
如果佐丹是喬伊的話,就帶他去攀巖,也許能重新幫他找回自己。如果不是的話,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或許,在珊琪心中還存有最後的一絲希望,她打算運用這個巴尼教她的方法。
第二天,珊琪和佐丹向喬借了車,以及喬伊的攀巖工具,到附近一個絕佳的攀巖地點去。
起先,佐丹的表現十分正常,他穿上裝備,將繩子熟練地丟上崖間。然而就在要跨出第一步時,他突然臉色發青,肌肉緊繃,直冒冷汗。
他試了幾次,但他雙胞胎兄弟墜崖的畫面卻不斷衝破他的心房,一遍遍地浮現腦海。
他的兄弟向他求助,然而,他卻失手了……佐丹眼看著他迅速墜落,直到成為一個小黑點。
他閉上眼睛,幾乎不敢再去碰觸崖壁,好像那上頭長滿扎人的仙人掌刺一樣。
他的這種反應嚇了珊琪一大跳。喬伊絕不會有這種驚慌的表情,他一向是像鷹一樣勇敢,樂於接受挑戰的,此時,這人看來就像只受驚嚇的小雞。
這個看來脆弱得不堪一擊的人會是她所愛的喬伊嗎?
在幾次失敗的嘗試下,她不得不強迫自己相信喬伊已不存在的事實。
接下來的日子,佐丹表現得十分合作。
這種情況叫喬滿意,也令珊琪訝異不已。
她努力想躲開佐丹,卻在他回頭向她露出燦爛一笑時,又被征服了。她感到迷惑極了,為何此時他的感覺那麼像喬伊?有時候,她甚至以為喬伊真的活過來了。
尤其他喜歡雙手倚在觀眾席旁的圍杆看她的樣子。每每都令她心跳急促——
在佐丹所租的地下室,原本像垃圾場一樣的房間也有了變化。
這裡整理得一塵不染,雪白的床單、被子鋪得整整齊齊的,地毯上不再堆置雜物——如果不是地址沒錯,否則她會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