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不跑還在這兒等死啊?
被黑甲魔兵一路砍瓜切菜般殺過來,少說被殺了兩三千人,混亂之中你踩我,我撞你,死傷也不少。
桓溫等人棄丟營逃了出來,後面有黑甲魔兵追殺,前而蹄聲如雷,敵人主帥苻安親率八千騎兵殺到,只在兩箭之地;左右兩側火光沖天,人聲鼎沸,也有大量人馬殺到。
桓溫正自心驚,火光中已看到左右到達的旗號是自己人,分別是左軍桓秘和右軍司馬勳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為了圍城,今夜晉軍分成四個大營,另三個營並沒有受到黑甲魔兵的衝擊,聽到喊殺聲整理隊伍衝過來,正好在這時到了。
桓溫立即下令桓豁和司馬勳斷後,且戰且退,不能讓苻安和趙誨衝到亂了陣腳,主營中逃出來的人先向後撤,等收整了人馬再與敵人決一死戰。
以桓溫此時的兵力,完全還可以與安和趙誨的人馬一戰,但黑甲魔兵一路卷殺過來,眨眼就把司馬勳的軍團切成兩半,再橫掃過來,又把桓豁的軍團攪得七零八落。苻安的八千精騎和趙誨的兩千騎兵趁機掩殺,橫衝直撞,殺了晉軍不計其數。
東晉的人馬被黑甲魔兵嚇破了膽,見了就逃,士氣全無,兵敗如山倒,將領的命令也沒用了。黑夜裡看不分別,胡衝知撞,也不知到底死傷了多少。
晉軍被追殺六十多里,從下半夜一直殺到天亮,進入了山區,這才擺脫了敵人的騎兵,清點人馬已不足兩萬人。後來走散的兵將陸續招回來,全部人馬收攏在一起也不到三萬五千人,而且還有五分之一是傷兵。
這一戰死了足有一萬五千人,損失大小將領四十六人,糧草、器械、戰備物質全部丟光,所有人都是空著手逃出來,還剩三千騎兵,卻二千匹馬都湊不足了。之前兩戰勝利,還不夠在這一戰折出去。
沒有了任何糧草和攻城器械,這戰還怎麼打?更重要的是他們士氣全無,再也不敢與敵人對抗了。那全身黑甲的魔鬼,無法戰勝的存在,已經讓他們恐懼到了極點,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也許自今而後,他們夜裡都無法睡安穩了。
桓溫無奈,下令全軍撤退,尋路向上洛退去,那兒還有五千水師和所有戰船,可以體整補給。不料飢寒交迫的敗兵還沒走出多遠,後面又出現了黑甲魔兵的身影,三軍大亂,丟盔棄甲,惶惶如喪家之犬。從早上逃到下午,個個跑得氣喘吁吁,餓得頭暈眼花,再也跑不動了。還好天無絕人之路,他們在大河邊遇到了運送糧草的補給船,終於有了飯吃,並且大部份傷員坐到船上,沿河往回撤。
但是黑甲魔兵一直緊跟在後面,讓他們氣都不敢停下來喘一下,估計前秦的其他人馬也在後面不遠處,隨時都可以追上他們。
一路急行軍到傍晚,他們已經逃了半夜加一天,實在是跑不動了,桓溫不得不下令停下來埋鍋造飯——呃,沒鍋可埋了,就著河水一人分一把乾糧吧。很多人已經沒有力氣吃乾糧了,直接倒在地上不動,現在就是拿鞭子也趕不動他們了。
桓溫站在船頭看著敗兵殘將,氣恨得幾欲橫劍自刎,他一生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無奈過,碰上這不象人間所有的魔鬼兵團,他真的是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與他們一戰,現在也只有把希望寄託在周全身上了。他匆匆寫了幾封信,令人以最快的方法送出:一封送往朝廷請罪;一封送往山陰請周全出馬;一封下令在上絡的水師戰船沿河前來接應。如今也只有全部躲到戰船上,才能避開如附骨之蛆的黑甲魔兵了。
三封信發出,桓溫還沒來得喘上一口氣,後面喊殺聲大起,黑甲魔兵的身影又出現了!金陽餘輝之下,無數全身包裹著黑甲的魔鬼從樹林中衝出,帶著死亡陰影的黑色鐵流洶湧而來,如死神的鐮刀開始無情收割疲累欲死的殘兵敗將。
可憐的東晉將士這時連走路都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