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兩手習慣性的插進衣兜裡,接著心裡一驚,口袋裡有東西!這是件新衣服,按理說口袋裡面應該是乾淨的。
我把軍大衣兜裡的東西逃出來,拿手電筒照了照,發現是一小塊紗布,邊上毛糙不平。這種紗布我不陌生,進要塞之前鍾向東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大塊,應急之用,上次老段給我的那塊就是這種。而此刻我手上這塊紗布面積很小,顯然是從大塊紗布上扯下來的,我輕輕把紗布展開,上面出現兩個字跡潦草的紅字,我看了半晌才認出來:有鬼。
我手上一抖,腦袋有些懵了,這什麼意思?緊接著我又想到一個問題,是誰放到我兜裡的?老九,老段,致遠,蛋清,阿天,鍾向東,卓宇,他們七個的臉不斷在我腦中閃過,想想誰都不可能。
“有鬼?是不是說這地方鬧鬼?塞紗布的人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反而用這種方式告訴我?”我心裡唸叨著,想不出所以然。在我昏迷的一天一夜裡,我沒有一丁點印象,根本不知道口袋裡什麼時候多了塊紗布。
我把紗布重新裝進口袋裡,想不明白就先不想,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對這種詭異事件幾乎麻木了。
我下了床,決定先喝口水然後出去轉轉,找找老九他們,畢竟見著人心裡踏實,再一個人在這鬼地方待下去,不嚇死也得憋死。
我喝水的時候忽然記起實驗室北面牆上留著有一扇小視窗,於是打算先從那看看外面的情況。我正悶頭琢磨著紗布的事,沒兩步就到了視窗邊上,舉起手電筒試著向外照去,剛看了一眼,身子就定在了原地,腦袋裡茫然一片,心縮成一個團,手裡的手電筒摔在地上都毫無察覺,只感覺到眼前發黑。
我不知在黑暗中愣了多長時間,等我醒過神後,背上裹著的紗布都已經讓冷汗浸透了。
我看到了一張乾枯的臉,只能這麼說。
當我往外看時,那張臉也正看著我。那張臉顏色蠟黃,麵皮緊皺,面頰上沒有肌肉,只是兩個深深的坑,鼻子很塌,眼球突出,看不見眼皮,臉很小,也就一巴掌大。我跟那張臉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幾乎面對面,當時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連呼喊的本能都忘了。
直到現在那張臉在我心裡還留有陰影,晚上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從來不往窗戶外面看。
我清醒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退後兩步,嗓子裡發出一聲我自己都分辨不出的聲音,匆忙彎腰撿手電筒,我已經顧不上背部的疼痛,能見上光是我現在幸福的事了。
我心有餘悸,胸口堵得發慌,只想從視窗逃開。不過轉念又想到自己還是個爺們,這點事就慫到這地步,別人不說,自己這個坎都過不去。“必須要弄清楚!”我攥攥鐵皮子手電筒,咬著牙又朝視窗照去,窗外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
我壯著膽子透過視窗向兩側照了照,還是沒有東西。“幻覺?不可能。”我在心裡否定了幻覺的想法,剛才的感覺很真實,現在都是歷歷在目。我又想起賈四兒提起的‘白毛怪物’,不過剛才那張臉上很乾淨,沒有一點毛髮,也不太可能。我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張怪臉的細節,腦中忽然出現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我身子還是很虛,經過剛才的驚嚇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我拿手掌揉揉太陽穴,打算讓自己靜一會,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忽然一下子清晰起來,賈四兒!那張怪臉跟賈四兒死後乾枯的臉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一個是死的,一個是活的。
“鐵生,你可算醒了。”就在我琢磨臉的問題,一個聲音忽然從我身後響起,嚇得我手又是一抖,我轉過身,看到鍾向東拿著手電筒站在門口,這才安下心。
“鍾哥,你嚇我一跳,對了,大夥都去哪了?怎麼就咱倆人?”我問,終於見著了人,心裡稍微踏實了些。
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