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事兒吧?
事情順利得不像是武俠,我們很順利地找到了一大片白芷,當然我說的一大片白芷,也就是那麼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棵而已。後來不知怎麼的,我睡著了。隱隱約約聽見耳邊有人說話,我心想肯定是杜子騰在咱家男人面前說我壞話了。等我再醒來,發現自己靠在杜子騰懷裡,看不見黃藥師。
我們旁邊生著火,顯然是有人加過木柴的。周圍一片漆黑,我抬頭只看到杜子騰的臉,在火光下輝映出顏色。很帥,不可否認,我的這位青梅竹馬是個很有行情的男人。
我悄聲從他身上起來,對腳邊睜著綠油油(囧,就是這個詞)眼睛的二傻作出一個‘噓’的姿勢,然後輕手輕腳走向昨晚經過的崖邊。
我想,他大概在那裡。
然而我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男人靜靜地睜開了眼。
天開始慢慢透出紅光來,我看著一點點亮起來的天空忽然很感慨。這是日出吧,算起來,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過了。
沒有簫聲,近在咫尺的男人只是靜靜地站著。再往前走一步,就是萬劫不復的懸崖。我不懂得,這個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的懸崖。這裡是,那裡也是,所謂懸崖不是作為在女主殉情或者男主得到武功秘籍的契機出現的嗎?為什麼我隨隨便便就看到懸崖了,我一點都不想死哇!
“念兒,你醒啦?”
我打哈欠,“藥師啊,武林高手都是像你這樣半夜不睡覺的嗎?”
他說,“念兒,你過來。”
我遠遠地看了一下那個看起來很險的懸崖,嚴肅地說,“我不想死哇。”
他很耐心,果然這麼些日子他就琢磨出對付我就是要會循循善誘,“念兒,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我向前走了一步,想想覺得不對,又退回來,“有什麼話你過來說好了,我怕我過去了就會忍不住想要跳下去的。”這可不是開玩笑,我倒是很想試試那個‘穿越不死’定律。如果按照這樣的話,我就算得白血病都不會死的嘞。
“算了。”他嘆氣,然後轉身到了我身旁。“念兒……”
要問杜子騰是誰是吧?我就知……
“蓉兒,你知道蓉兒在哪兒麼?”
我失望地低下頭來,“我怎麼知道。”
“我派人打探許久,這些日子以來,從未斷過。但卻又尋不著。今日收到訊息,說是蓉兒死了。念兒信麼?”
我心裡有些生氣他提起黃蓉,說來說去,我不喜歡那個臭丫頭。於是我冷下臉來,“我信啊。”
隱約見他變了顏色,我居然還不怕,“藥師,你明知道那船裡機關有多險。當時黃蓉出島必然是要去尋郭靖的,她對我說,‘我要去救靖哥哥,若是救他不得,就陪他死了。’既然是你有心讓郭靖坐那花船,那蓉兒與她的靖哥哥一起去見她娘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念兒,我從不知道你伶牙俐齒到如此地步。你眼睜睜看著蓉兒走,卻不攔她?”
“我才沒有眼睜睜看她走,我那時候閉著眼。”
“念兒,你好像對什麼事兒都知道得很清楚。連那花船也知道?”
知道啊,聽你親口說的。
他語氣毫無波折,“我極心疼蓉兒那孩子,從小便沒有孃親,孤單單跟著我在島上呆了十五年。我那時愛透了阿蘅,不瞞你說我時常是想要乘著那花船和阿衡一起葬身大海的。但蓉兒那樣小,我如何捨得帶上她又如何捨得丟下她?”
就是這樣毫無波折的語氣,聽得我心疼極了,疼極了,反倒不知說什麼好了。
沉默良久,他終於說一聲,“念兒還是說蓉兒死了麼?”
我深呼吸,“……你走吧。去找你的蓉兒。”我始終是留不住你的。
我承認我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