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再多言,轉身離開了臥房。待她再次回來時,路西綻仍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眼睛微閉,靠著床背。喬倚夏上前一手攬住她的後背,將她平放在床上,很明顯路西綻感受到了她的動作,而卻並未睜眼。喬倚夏將溼毛巾蓋在她的額頭上,將毯子向上攏了攏。
路西綻有潔癖,喬倚夏沒有坐在她的床上,一開始她蹲在床邊,仔細觀察著路西綻的變化,而後不斷幫她換著毛巾,後來實在腿痠,她只拿幾張報紙鋪在地上,而後坐於地上。
“茫茫……”
雖然聲音不大,但喬倚夏仍聽到了她夢中的囈語。路西綻是一個神秘的女人,此時此刻,她就在離喬倚夏那麼近的地方,可是卻讓人看不透她的心。喬倚夏忍不住猜測起路西綻口中的“茫茫”,這個人無論是男人抑或女人,都一定是一個優秀至極的人,因為他能夠讓傳奇般的路教授在生病時仍然魂牽夢縈。
後來石韋和白英又給她打過電話,說透過他們的調查,根本查不到盧桂萍的丈夫陸遠平的相關訊息,他們懷疑陸遠平來銀杏村時使用的是化名,而這一點則證實了路西綻對盧桂萍和陸遠平私定終身的猜測。
據石韋的話,盧桂萍和陸遠平是在六年前搬來銀杏村的,那時剛巧碰到村子的一戶人家搬遷,便低價將房子賣給了陸遠平夫婦,照理說二人入住銀杏村是要在村委會登記的,但陸遠平沒有身份證和戶口本原是不能入住的,但村子規模不大,管轄也不緊,村長也就沒有太在意。
倒是跟喬倚夏的猜測有些出入,喬倚夏原以為遭到家人反對的會是女方,沒想過卻是男方。
約莫傍晚的時候,喬倚夏下樓為路西綻煮了小米粥,路西綻還算乖巧,沒有硬撐著不吃東西。喬倚夏喂她一口她便吃一口,雖然知道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但喬倚夏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佔了她的便宜,試她額頭溫度的時候“順便”摸了一下她的臉。
路西綻雖然病著,但戰鬥力並沒有削弱:“喬警官,你這樣堂而皇之的調戲良家婦女,我完全可以告你。”
喬倚夏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奇怪得很,怎麼平日不愛笑的她,在遇著路西綻之後,總是有意無意地被她逗笑。喬倚夏將空空如也的陶瓷碗放到床頭櫃上故作嚴肅地說道:“你沒有證據,如何告我?”
路西綻不願再同她糾纏於這個話題,喝過粥之後覺得頭沒有之前那般痛了,只是仍舊呼吸困難,前胸隱隱作痛。喬倚夏問她還喝不喝,她只是躺在床上,往上拉了拉毯子說道:“我已經飽了,你下樓去喝一些。”
“沒關係,我不餓。”
“誰管你餓不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煮的粥口感有多差。”
看著路西綻逐漸恢復了戰鬥力,喬倚夏沒有同她鬥嘴,而是點了點頭說知道了。洗過碗筷之後發現有人來,喬倚夏原以為是石韋等人,不料卻是郵遞員。信封包裝很華美,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人寄來的。她沒有侵犯她人隱私的意圖,但無意間瞄到寄信人的名字時還是心跳加速了幾分。
回到臥室之後,發現路西綻正靠著床背看書,她修長的手指託著封面,濃密的睫毛在燈光的照射下投出一片陰影。
“生病了就不要看書了。”
路西綻聽著她的話,卻仍然專心致志地看著這本她已經看過許多遍的著作。見她沒有回聲,喬倚夏繼續道:“我也很喜歡寫的書,只不過我看的是譯著版。”
“我看書的時候,不喜歡旁人打擾。”路西綻淡淡道。
喬倚夏將信遞給路西綻:“路教授,有你的信箋。”
“儲物間有個木櫃子,裡面有一個鐵盒子,幫我收進去。”路西綻甚至連看都不看喬倚夏手中的心,一雙似水美眸認真地看著手中的典藏版書籍。
本來喬倚夏是不願過問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