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沒忍住瞥了眼身邊的男人。
季大狗身上穿著乾淨的白衫,側臉立體,全身上下都透著股子清爽勁,跟他在這村裡見過的所有漢子都不一樣。
他忍不住問:“頭上還痛嗎?”
季大狗此時正在心猿意馬。
江老師身上好香好香,總讓人有種想將他撲倒舔兩口的衝動,可娘不讓季大狗這麼幹,季大狗聽話,只能舔舔乾巴巴的唇,老老實實坐著。
猛一聽到江鬱濃問話,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的他猛地站起身,滿臉通紅。
“不……不痛了……”
話畢,又想起娘教他招待別人要禮貌,又道:“老……老師,我去給你倒水。”
江鬱濃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當看到他通紅的臉時,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點點頭:“嗯。”
於是季求柘就去了廚房。
再出來時,一手拿了一個盛了水的瓷碗。
碗口不大,白色底,外面只有碗沿處畫了兩道細細的藍線。
江鬱濃接過,低頭一看,才發現碗內還還繪製了漂亮的藍色花紋,隔著一層晃動的水液,瞧起來美極了。
他仰頭,將一小碗水都喝了個乾淨。
然後 手中的碗就被某人殷勤地接了過去。
細節見用心,江鬱濃不禁想,這人不會真的把他當成媳婦兒了吧?
可他是個傻的,還是個男人。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即便江鬱濃是同性戀,他也不能害了別人。
尤其這個人,心思單純。
“還喝嗎?”季大狗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盯著他猛瞧。
江鬱濃板起臉,又恢復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謝謝,不用了。”
“哦。”
季大狗雖腦子不太好,但他就是察覺到了江鬱濃對他態度的變化。
他好笨,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江鬱濃會生氣,只是默默在心裡委屈。
直到玉米餅子做好了。
江鬱濃和季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晚飯。
馬紅娟的手藝確實好,烙的玉米餅子明明沒放多少油,卻愣是又香又軟,吃一口,獨屬於玉米的清香便在口中爆開。
江鬱濃自從來到槐江公社,便一直不太吃得慣這鄉下的飯菜。
如今吃了馬紅娟做的玉米餅子,才知道難吃,單純是用料和手藝的問題。
吃過飯,他也沒磨嘰,將一直藏在包裡的一罐麥乳精拿出來,給了馬紅娟。
馬紅娟當即被嚇了一跳。
她不認字,但不妨礙她有見識,知道這個罐罐包裝的東西叫作麥乳精。
隔壁老姐家的大女兒嫁得不錯,懷孕了父家給買了一罐麥乳精當營養品,已經足夠她吹得天花亂墜了。
如今,江老師只是來她家吃頓飯,一出手就是一整罐還未開封的麥乳精。
這讓她怎麼受用的起?
“不……不用了江老師,我們家叫你來吃飯是報答你昨天幫了我家大狗,你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