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的大臣、勳貴,單獨召開軍事會議。如此一來,內閣便被徹底排除在軍國大事的決策之外,如今的內閣,不過是皇帝的一個辦事機構罷了。
這情景頗像太宗皇帝時的內閣,只是諮詢。內閣本來手中還握著草擬詔書的權利,就是制敕房和誥敕房,如今被六部及司禮監文書房逼迫的變成了謄寫機構了。
由是權利三分,變成了章疏票擬主之內閣,軍國機要主之威武大將軍,其特頒詔旨,由司禮監、文書房視草。
張侖想到這些,再看看徐光祚的下場,心中不禁有些後怕。他暗自思量,還是急流勇退,辭官回家為好。
念及此,張侖開口說道:“臣蒙陛下不棄,委以參議大臣身份,於御前議事,只是臣年邁,召對常常不和聖意,思來想去,有負陛下,故而請辭,陛下剛剛所言,怎麼是臣子所為,臣怎麼能擔待的起。”
朱厚照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你大概是受了定國公家的影響了吧。你和他家不一樣,也不用怕什麼,徐光祚自己坐營期間貪暴非常,被科道查出來問題,那是他咎由自取,如今朕也不過讓他去都察院回話,並沒有其他懲處。”
張侖道:“臣不是受了定國公家的影響,而是臣自身的原因。”
朱厚照聞言便笑道:“要不,讓你入閣辦事?”
張侖一聽,頓時嚇得臉色蒼白,魂不附體,急忙說道:“內閣大學士,非進士不可,臣讀書少,又不是進士,不能勝任。”
朱厚照卻不依不饒,說道:“朕去年令六部九卿順天府等各衙門及科道本章,都於每日午時後會匯通政司進奏,候聯親覽,朕親批之,然後發下擬旨,內閣及御前議事大臣俱在御前票擬,爾無內閣之名,卻有內閣之實。且你剛剛說什麼召對不合朕意,朕覺著挺好,怎麼就不能勝任?”
張侖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就不該主動湊上來。而且他隱隱覺得,皇帝此舉絕非臨時起意。
倘若朱厚照知曉張侖心中所想,說不定還會對他的敏銳洞察力暗自讚賞。
因為,王守仁即將進京了!
一旦王守仁進京,王瓊豈不是要權勢滔天,難以制衡?
蔣冕和毛紀根本就不是王瓊的對手!
如今朱厚照雖然親自批閱奏本,但這工作量實在太大。他寧可讓自己累得半死,也絕不能讓內閣的權力重新恢復到以往的狀態。
那該如何是好?讓勳貴們參與進來便是。
只有讓司禮監、勳貴、內閣這三架馬車並駕齊驅,相互制衡,這朝堂的局勢才能更加穩妥嘛。
而且還有一點,勳貴家的爵位繼承,皇帝說了算!
:()我是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