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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沒有傳來林星極的聲音了。
沈妶慶幸,這個男人終於睡著了,要不然她就睡不著了。
不可否認,林星極的聲音很好聽,有一種輕柔感,不像別的男人那麼粗獷。
那是沒有抽過煙的嗓子,如果沒有喝過酒,那他的聲音會更加清一些。
儘管他的聲音很好聽,可以去當聲優,可對沈妶來說,他的每句話都是困擾她的噪音。
好在,他已經睡著了。
沈妶閉上了雙眼,在準備睡過去的那一刻,突然聽到一聲凌厲的聲音傳來。
突然聽到一聲凌厲的聲音傳來。
“殺了她!”
像是林星極在睡夢中的低吼。
剎那間,沈妶的心風雲變色,情緒到了一個頂點,名為害怕。
視窗吹來風聲,泛黃的簾子微動,蚊子嗡嗡的飛著,床上的沈妶迷糊的睡了過去。
天色明亮,這一晚的月亮格外撩人,比中秋的月亮還圓。
沈妶以為她肯定會做噩夢,畢竟林星極就在她對面的床睡著,僅隔了一面牆。
這男人給她帶來的恐懼不是一點兩點,而是三點四點。
可意外的是,她沒做噩夢,但做夢了。
她夢到了一個高低不齊的平原。
那裡有一座青山,山腳下有一棟別墅,有圍欄,圍欄裡有許多牛羊在吃草。
草很高,只有風吹草低時才能見牛羊。
別墅的門上掛著一對風鈴,叮鈴叮鈴的風動著,聲音悅耳悅心。
風微微吹著,枝葉一擺一擺,天空很藍,是晴天,偶爾有鳥飛過。
林星極是溫柔笑容,牽著她的手,在綠野淙淙的草原裡,帶著她跑了一圈又一遍。
陽光很甜,不熱不烈,像早上六點的晨曦,有蟬在鳴,徐徐的動聽極了。
她側頭看他,笑得開懷。
後來,她夢到她和林星極有了一個孩子,是女兒。
女孩眼睛很濃很深,像她,女孩鼻樑高挺,像林星極。
他左手牽她,右手牽女兒,在山間小路走著,陽光曬下,映出了三個幸福的影子。
後來,晴天下起了大雨。
再後來,夢醒了。
清晨六點了,夏天的蟬比人早醒,已經在枝頭上鳴著了。
許多鳥兒在叫,其中有翠鳥,叫聲很動聽,美好止於上午,中午太陽會很烈。
沈妶伸手按停了跳躍的鬧鐘,起身後,方才想起今天不用上班。
於是,她又在床上躺了下來。
黑眸盯著天花板,她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整張臉明豔了許多。
昨晚那夢她還記得。
就像每次夢到夢裡的戀人,醒來都會很遺憾,同時也很滿足。
掙扎於現實之間,不願清醒,一遍遍回想,可一到中午,夢裡的美好什麼都忘記了。
青春時期的少女,多少會做戀愛的春夢,是偶爾不是常有。
她覺得奇怪的是,這次夢裡的戀人竟然是林星極。
那個她如此之嫌的男人,這一次成了她夢裡的主角。
和林哲談了一年的戀愛,可她沒有一次夢到林哲,一次也沒有。
可林星極出現在她身邊不到一週的時間,可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夢裡。
是不是夢境是一種懲罰,讓你夢到你討厭的人,夢不到你喜歡的人。
亦或是林星極的那兩句:
“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裡,去一個有牛羊的地方,有一座山,山上全是森林樹木,山腳下是一座別墅。”
“那是一個高低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