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是送你的,讓你關鍵時刻守護自己的清白,免得遭我毒手。”
“謝謝。”周清南點點頭,“好意心領了,我應該用不上。”
“怎麼用不上了……”
喝多了姑娘腦子不清醒,完全講不通道理,說話的同時身子動了動,接著就要往垃圾桶方向爬,手腳並用,“我要把我的貞潔之刃撿回來。”
“……”
周清南語氣和神色皆沉下幾分,板著臉:“程助理。”
這稱呼生疏又充滿威懾力,換成平時正常狀態下的程菲,聽見這位大佬這麼喊自己,分分鐘被嚇得戰戰兢兢,老實得不能能再老實。
但這會兒整四罐烈性啤酒下了肚,她不僅頭腦迷糊思維混亂,甚至連膽量都比平時大好幾倍。
聽見周清南那聲“程助理”,她眼皮都不帶抬的,只面無表情哼了聲,非常高冷地道:“你喊我程爸爸都不好使。”
周清南:“。”
周清南讓她氣笑了,眼瞧著那姑娘已經爬到垃圾桶旁邊,一副身殘志堅不達目的就決不罷休的姿態,他終於認栽般地嘆出一口氣,走過去,彎腰一把將她的胳膊給撈住。
程菲這頭手都已經抬起來,正準備伸進垃圾桶翻找,冷不防被一隻大掌半道給捏住攔下,不禁茫然地眨了眨眼,抬起頭來。
周清南耷拉著眼皮神色無奈,徑自伸手彎腰,將那個揉成一團的紙巾撿起來,遞到她眼前。
“孺子可教也。”程菲彎嘴角,手掌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把,“事關閣下的貞潔問題,千萬收好啊,別又弄丟了。”
周清南一滯,側眸瞥了眼那隻擱他肩上的瓷白小手,稍頓半秒,然後又定定看向她,輕聲道:“現在東西撿回來了,請問你現在可以進屋睡覺了嗎?這位喝醉酒的小姐。”
“喝醉?”
大概是被這話刺激到了哪片逆鱗,程菲聽後瞬間皺起眉,豎起一根食指指向自己,“你說誰,我嗎?”
周清南沒什麼表情地注視著她,沒搭腔。
“區區四罐啤酒而已,你覺得我會喝醉?”程菲像是聽見了什麼很滑稽的笑話,瞳孔晶亮地瞪著他,滿臉的傲色,“你知不知道我外號叫什麼?”
周清南發現這姑娘喝醉之後挺可愛,也不急著趕她進屋睡覺了,雙臂懶洋洋往胸前一環,好整以暇地瞧著她:“叫什麼。”
程菲正色:“賽酒仙。”
周清南:“。”
“想當年我們大學畢業的時候吃散夥飯,我代表女生團出戰,憑一己之力單挑了班上六個男生。”程菲嘴角一勾,笑得輕蔑又驕矜,“就這實力,你給句客觀評價,就說我牛不牛吧?”
周清南頷首,表情冷靜,衝她豎了個大拇指,“你是這個。”
“我堂堂賽酒仙,會被四罐啤酒給灌醉?”程菲說著說著就打了個酒嗝,抬手拍拍心口給自己順了順氣,食指比劃出來左右搖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其實程菲這話真沒吹牛逼。
她從小在平谷菜市場的矮平房一片長大,周圍圈子裡的長輩同輩,無論男女,就沒幾個不沾酒的。程家二老以及槐叔顧姨都是性情中人,也沒有傳統觀念裡“女孩子不能喝酒,喝酒抽菸就不是好女孩兒”這種偏見,自打程菲滿了十八歲,每年的年夜飯上她都會給長輩們敬酒以示尊敬。
長此以往,她的酒量也就在顧姨槐叔的親身教導下有了點長進,平時跟溫舒唯小姐妹聚餐,喝個四五瓶啤酒不在話下。
其實說實話,程菲這會兒的眼神確實還是清明的,瞳孔又亮,並不顯得迷離。
如果不是她臉上的兩朵紅雲實在太惹眼,剛才又一本正經昭告垂涎他美色想要睡了他,周清南說不定還真會信她沒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