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市買小丫頭回來沖喜,回頭和丈夫說,才會促成這樁婚事。
鬱離能嫁到傅家,也算是她的功勞吧?
不過她可不敢去鬱離面前邀功,怕被鬱離打。
大娘們稀罕地拉著鬱離說話,鬱離也耐心地回答,沒有不耐煩。
這讓她們都挺稀奇的,沒想到她是這麼好說話的性子,以前她總是埋頭幹活,每天忙忙碌碌的,連歇口氣的功夫都沒有,自然也沒時間和村裡的人說話,導致大家都對她不熟悉。
最後還是見日頭大了,大夥兒還要去幹活,終於散了。
鬱離也回了傅家。
鬱家大門前很快便沒了人影。
鬱老太太從灶房探出頭,見鬱離不在後,嘴裡嘀咕著罵了幾句,因太過小聲,王氏和鬱琴都沒聽清楚她罵什麼。
鬱琴看起來有些失落,幹活時也心不在焉的。
剛才看到鬱離,她俏生生地站在那裡,從容沉靜,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很難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她覺得自己好像都不認識她了,連帶著記不起過去的鬱離長什麼模樣。
再看自己,穿著以往都不會穿的粗布衣服,灰撲撲的,就是為了方便幹活,整個人看著也是灰頭土臉的。
她有些莫名想哭。
明明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每天干著又苦又累的活,還要被阿奶罵,說她又懶又饞的,一點活都做不好……
王氏神色複雜地說:“離娘嫁去傅家真是嫁對了,就是可惜傅書生的身子不好,要是他的身體能好……”
鬱老太太心裡不舒服,沒好聲氣地說:“一個病秧子,醜得都不能見人,能有什麼好的?
”
她不願意承認,當初為了那二十兩的聘金,自己促成這樁婚事,結果導致鬱家變成這樣子。
不僅聘金一分沒拿到,連帶著鬱家也被迫分了家。
鬱家到最後啥都沒得到,反倒是鬱離那死妮子卻越過越好,鬱老太太心裡慪得不行。
王氏和鬱琴聽得都是一愣。
她們倒是忘記這事了。
傅聞宵是醜男這事,現在已經在青石村傳開,說傅家再有錢有啥用,兒子是個不能見人的病秧子、醜男。
鬱琴心裡突然間就好受許多。
鬱離現在過得好又如何,她的丈夫是個病醜男,以後有得拖累呢。
周氏將鬱離摁在家裡休息了五天,終於放她出去幹活。
雖是如此,她還是很擔心:“如果覺得不舒服,咱們就不幹了,你回來吧,讓宵哥兒養你,娘也可以養你的,娘多接些大件的繡活……”
鬱離道:“可我吃得很多。”
“這沒啥!”周氏擺手,“讓宵哥兒以後多抄些孤本拿去賣,反正他看過的孤本多。”當初傅聞宵賣的第一本手抄孤本,還是她拿去書齋的,她心裡對這事門兒清。
鬱離:“……”
鬱離眨了下眼睛,再次確認傅聞宵就是個金疙瘩。
回房見到坐在窗邊看書的傅聞宵,她忍不住往他身上直瞅。
傅聞宵放下書,眉眼柔和,溫聲問:“離娘,有何事?”
鬱離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一臉認真地問:“你看過的孤本很多嗎?”
“還好。”傅聞宵含蓄地說,“以前家裡也算是有些底蘊,收藏過好些孤本,我閒暇時都看過一二。”
鬱離驚歎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想讀書了。”
因為讀書人真的很容易賺錢。
什麼百無一用是書生,其實說的是那些沒用的酸儒,真正讀過書的人,腦子靈活,想要賺錢還是很容易的。
傅聞宵失笑,讀書可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