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叔,又是同村的,照顧點也沒什麼。
鬱離對此沒意見。
她不知道屠老大心中所想,以為兩人都要進城,只是順路。
和屠老大分別後,鬱離便進了村。
正是傍晚夕陽西下之時,家家戶戶的煙囪都升起了炊煙,不少人扛著鋤頭、揹著竹筐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或者在河邊清洗身上的泥漬汗水,還有一些面板曬得黝黑的小孩脫光光在河裡撲騰著,一派鄉野平和的畫面。
見鬱離揹著揹簍經過,一些坐在樹下陰涼處一邊幹活一邊納涼閒聊的大娘們熱情地和她打招呼。
“離娘,你這是去哪呀?”
鬱離回道:“我去縣城買東西。”
揹簍上蓋著不少樹葉防曬降溫,眾人也看不清楚她買了什麼,識趣地沒有多問。
鬱離走得快,很快就穿過人群聚集之地,朝傅家而去。
眾人看著她纖瘦的背影,襯得那揹簍看著更大了,像負著什麼重物而行,卻又走得極為利索。
他們突然有些噓唏。
“離娘看著好像胖了點,看來嫁去傅家也是好的。”
“可不是,雖然當初是為了沖喜,不過傅書生不是醒過來了嗎?這沖喜也是成功了,離娘算是傅家的大功臣,周大娘又是個心善的,肯定不會虧待她。”
“確實,這麼一看,離娘也算是苦盡甘來。”
“傅家不愁吃穿,田地都租出去收租子,家裡沒有那麼多的活兒要幹,離娘不用像在孃家一樣幹個不停,嫁到傅家確實很不錯。”
說這話的婦人還真是有些羨慕。
() 其實嫁入傅家挺好的,人口簡單,婆婆性子軟,好拿捏,嫁過去就能當家作主,又不愁吃喝,等以後生個娃,將傅家捏在手裡,這日子過得不知有多瀟灑。
她家裡有一個正在說親的姑娘,最近沒少往村裡村外尋摸適合的人家,此時看到鬱離,不免感慨起來。
“可惜傅書生的身體不好。”另一個年紀大的老太太接道,“聽說他每天都要吃藥,家裡有再多的積蓄也會有花光的一天。”
傅家人閉門過日子,連地都租給別人種,沒有什麼進項,花的都是以前的積蓄,只出不進,不知什麼時候估計就要窮了。
這樣的人家,哪裡有人敢將自家姑娘嫁過去?
當初傅家舉家搬到青石村,先是買田地,然後又建了幾間磚瓦房,擺明著有錢,不知多少人看著眼饞。
只是等他們得知傅家的成年男丁是個從小就吃藥的病秧子,頓時打消了念頭。
人是生不起病的,一旦生病,能生生拖垮一個家庭。
傅家以前雖是行商,能養著一個病秧子,可現在不是落魄了嗎?可沒有那麼多金山銀山去養個病人。
以後啊,還有得是拖累呢。
現在看著好,不代表以後就好,人還是要有長遠目光的,不能只拘於眼前的好。
老太太這話得到在場所有人的同意,家裡有要說親的姑娘的人也從來就沒想過考慮傅家。
就算傅家再有錢,嫁個隨時可能會死的病秧子,遲早變成寡婦,女人也沒什麼幸福可言。
眾人感慨幾句,很快就丟開不提。
鬱離回到傅家,在院子裡玩耍的兩個孩子興奮地撲過來。
“小嬸嬸,你回來啦!”
孩子們笑臉燦爛,一邊一個牽著她的手,將她牽到堂屋,主動給她倒茶水。
他們的年紀雖然小,端茶倒水這活兒卻是能幹的,每次周氏幹完活兒,看她滿頭大汗,他們都會體貼地給她倒茶水。
格外的乖巧貼心。
鬱離將揹簍放下,接過他們倒來的茶水,連續灌了好幾碗,總算解了些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