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故,我們再查,既然事已至此,我們查下去!查個水落石出!”
“查個水落石出?”淳于信低喃,一張蒼白俊顏,彷彿白至透明。
“對,查下去!”阮雲歡點頭,清潤的聲音,帶著無比的堅決,一字字道,“最壞,不過如此!”
“最壞……”淳于信的心底,有著一絲不穩。他怕的,就是這個最壞啊!若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無法再去面對皇帝,無法再去面對自己的母妃,無法再去面對雲歡,也……無法再去面對自己。
“是!最壞!”阮雲歡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堅定點頭,說道,“若果然如此,我們便拋開一切,離開這裡,去浪跡天涯!”縱然一切都是真的,也錯不在他。上一世,是他拋棄江山,陪著自己萬箭穿心,那麼,這一世,就讓她放下仇怨,陪著他一世逍遙。
“我們……”淳于信低語,烏眸中,閃出一抹生機,垂眸向她深深凝視,低聲道,“若是如此,我是她……她與旁人私通所生,她……還是你的殺母仇人,我……我又……我又親手弒父,你……你還要我?”
烏眸中,深沉的痛楚,令阮雲歡心底一悸,微微搖頭,低聲道,“傻瓜!在雲歡心裡,你只是你,與這些無干!”
也就是說,她還會要他?她不會因為他是仇人之子,也不會因為他不堪的身世,無法挽回的罪惡,棄他如遺?
死寂的心,又在胸腔中怦動,淳于信張臂,將眼前這嬌小的女子深攬入懷。
此一刻,一顆心滿滿皆是震動。她要他,不會因為他之外的任何原因放棄。懷中這嬌小棉軟的身體,有著如何堅強的背脊,撐起如此多的苦難傷痛。他一直以為,他該是她的倚靠,而如今,竟然是她以柔弱的雙肩,撐起他的重量。
埋首在她頸間,齊王殿下狠狠咬唇,點頭道,“好!我們查下去!”於她!於他!都不是輕言放棄之人!於她,於他,都不是輕易相信攻奸之人!查下去,縱然秦義所說是實,他和她,要的都是一個明明白白!
深深吸氣,淳于信直起身來,輕聲道,“雲歡,我們回家!”轉過身,牽著她大步而行。決定了,就不會再遲疑!
隨後幾日,淳于信仍如常上朝下朝,出城巡查練兵,處置兵部事務,在齊王府中陪伴嬌妻的時間,明顯的減少。
而齊王妃仍然躲在自己的院落中,除去非她處置不可的府中事務,只一意避熱養胎。
而,與此同時,刑部加緊對秦彬的逼供,一次次的詢問,“秦義在哪裡?秦義在哪裡?”劉氏兄弟伏誅,秦勝成擒回,只有秦義歸案,此事才能了結。
秦義在哪裡?
秦彬也很想知道。只是,在刑部一百多道刑具的面前,他的供辭開始動搖,由最初堅不承認是通風報訊,到最後招供秦義果然聞訊逃去。
可是去了哪裡?他又如何知道?一次次的刑訊之下,折磨的幾乎不見人形。
訊息悄悄傳出,秦裕龍大驚之下,即刻央人向宮裡傳遞訊息。
秦彬是他唯一的嫡子,若是秦彬有什麼閃失,他秦裕龍縱爭得世子之位,又能如何?
而在長壽宮中,皇太后邵氏細細琢磨良久,向身畔隨侍的嬤嬤道,“這幾日老四總有些古怪,瞧他氣色,似乎不太好,卻又聞說成日往城外跑,莫不是出了什麼事?”那日淳于信急火攻心之下吐血,瞞過了所有人。
嬤嬤含笑勸道,“齊王殿下掌管兵部,如今聞說練兵到了要緊的時候,自然是忙碌一些!”
“嗯!”邵氏點頭,想了片刻,又搖頭道,“不對!平日那孩子話雖少些,這些日子,卻越發沉默,瞧那神氣……”連連搖頭,嘆道,“莫不是又和睿敏那丫頭慪氣?你命人將睿敏喚來問問!”
嬤嬤點頭,說道,“齊王妃性子雖剛強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