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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奇想問問。你和幽王爺的事兒我都想多知道些,沒別的意思,就想著往後我還得在你們眼皮子低下過日子,還得依仗……”

“娘娘,”冰殘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您是太妃,不敢擔您這仰仗二字。侍奉您頤養天年,安居樂活,是元胤和微臣,也是整個驚幽城百姓的要務。您只管安心靜修,元胤和微臣會保娘娘周全的。”

殷洛輕嘆了一口氣,放下筷子道:“說起我太妃的身份,我總覺著像是個笑話。冰殘哥,你不覺著嗎?”

“不敢。”

“你心裡是不是也在笑我?笑我當初自作自受,自尋死路?”殷洛轉動微微含露的眼眸看著冰殘問道。

冰殘依舊垂著眼眉,一邊喝酒一邊回話道:“前塵往事,還留戀做什麼?”

“前塵往事?冰殘哥不是最念舊的嗎?若不然,你為何過了這些年還想著那位莊姑娘呢?”

“微臣卑微,不敢與娘娘同比。”

“呵!”殷洛輕笑了一聲道,“好個微臣卑微,自降一格,不像是你冰殘大人的做派。誰不知道,驚幽城裡有個十面閻羅趙元胤,而趙元胤身邊有個足智多謀且冰冷如山的城防官大人冰殘,人如其名。現下你對我如此客套,是存心對我疏遠,還是自打我回了驚幽城便對我有疑心呢?”

冰殘一口飲盡了琉璃杯中的葡桃酒,說道:“疏遠也罷,疑心也罷,娘娘心中無邪,自會平安,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冰殘哥,”殷洛一臉失望地看著他說道,“你和趙元胤果真是懷疑我對吧?你們覺著我從那深宮後院裡出來的,便對我多了一分提防之心,是不是?可你別忘了,我在宮裡侍奉先皇之時,也曾為你們幽王府遞過訊息,我若真有心要害幽王府,豈會這麼做?”

“我沒說過你會害幽王府……”

“可你心裡明明就是這麼想的!”殷洛一雙美眸略顯憤怒地盯著冰殘說道,“若不然,你為何對我如此疏遠客套,竟連朋友的情分都比不上了!我不過是成了個太妃,又不是太子,你何至於防我到這個地步?”

她說著,眸光一暗,滾出兩顆清淚來,顯得格外悽楚可憐。冰殘瞥了她一眼,微微扭頭,手指繞著那琉璃杯口沿轉了幾圈後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沒人說要對你怎麼樣,你憂心過頭了。”

她泛著淚光,輕輕抽泣道:“能不憂心嗎?在宮裡便是日日憂心,現下回了家以為能和從前的良朋好友敘舊暢飲,誰知道也是一番冷遇。原本做了這太妃,我連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為了殷家的榮光,我真想一杯鶴頂紅了結了自己。罷了,我心裡所受,你又怎麼會能體諒?”

冰殘沒答話,又倒了半杯葡桃酒,晃了晃杯子一口飲下了。兩人都沉默了,一個喝著酒,一個悶悶地掉著淚珠子。過了一小會兒,殷洛止住了眼淚,起身走到冰殘桌前,握起旁邊的琉璃酒壺給冰殘倒了一杯酒後,半蹲在他面前,淚光閃閃地說道:“冰殘哥,我在這城裡沒什麼朋友,唯獨還能相信你。我別無所求,但求能平平靜靜在這兒了此殘生。我獨自返鄉,心裡難免會覺著擔心害怕,不知道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我也不奢求你對我多多看顧,只是想尋求幽王府的庇護,讓日子過得安穩些,可以嗎?”

冰殘抬起眼簾瞟了瞟她,端起酒杯晃了晃說道:“我說了,若你心裡無邪念,幽王府自會庇佑你。”

“日久見人心,你是想說這句話嗎?”殷洛緩緩點頭道,“我明白,有你這句話我也算安心了。我殷洛的心到底是朝向哪一方的,往後自會有分曉。今天難得你我聚一回,不必吝嗇你的酒量,來,我敬你一杯。”

氣氛稍微緩和了。殷洛敬了冰殘兩杯後,又閒聊起了別的事兒。酒飯過半時,殷洛忽然來了雅興,吩咐瓶兒取來了她帶進宮去的古琴,彈了一曲《廣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