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葉栩安話鋒一轉,開口說道:“哦對了,介紹一下,這是黑瞎子,是姨母特意讓我帶過來的。”
齊書聞聽此言,不禁將目光投向了黑瞎子,開始上下仔細地端詳起來。
片刻之後,他微皺眉頭,緩緩說道:“不知為何,總覺得此人看起來似曾相識。”
稍作思索,他忽然眼睛一亮,一拍腦門兒,恍然大悟般地高聲喊道:“啊!我想起來了!咱們先去尋我爹吧,正巧今日他老人家在家呢,或許他知道呢。”
一路上,黑瞎子表面上顯得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卻暗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對於這個地方,他多少還留存著一些模糊的印象。
然而,當真正身臨其境時,他才發現如今所見所感與自己記憶中的模樣相比,已經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此地不僅遠比記憶中更為精緻恢宏,就連方才路過庭院時瞥見的那些花草樹木,竟也和二爺府上的不相上下。
只不過,也許是因為房屋主人的審美風格有所不同,所以整體的佈局規劃自然也就大相徑庭了。
此外,屋內擺放的各式傢俱看上去更是名貴非凡,彰顯出此間主人的身份地位比之記憶裡的更加有權勢。
不一會兒功夫,眾人便來到了書房門前。
齊豫正在抄寫道經,嗯,最近他又被罰了,除了初來乍到的黑瞎子感到略微驚訝之外,其餘三人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於是乎,他們三個輕車熟路地各自尋了個舒適的座位安然落座,而黑瞎子見此情形,稍稍遲疑了一下,最終也學著其他人的樣子,挑了一處空位坐了下來。
齊書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喝下後,方才緩緩開口問道:“爹啊,您怎麼還沒抄完吶?這眼看著就快要到姑姑規定的時間啦!”
話音剛落,只見齊豫滿臉煩躁地將手中緊握的毛筆重重拍在了桌上,墨水濺出,弄髒了一旁潔白的宣紙。
“你個懂個啥!你曉得個啥子啊!這哪是抄一兩遍就能搞定的事兒嘛!況且這裡面的字數多得很哩,你難道不清楚麼?還非得要用毛筆寫那種蠅頭小楷,只要有一個字不達標就得從頭再來,你說說看,我能咋整?我到底還能有啥辦法嘛!”齊豫氣急敗壞地吼著,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已是怒不可遏。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齊桓突然一臉茫然地插話道:“爺爺,可是那道經總共也就五千來個字呀。”
聽到這話,齊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兒地回道:“你小子沒被罰過當然不知道其中的苦楚咯!你以為就這麼簡單啊?你又沒有像我一樣被你的姑婆罰過!”
齊桓卻是不服氣地嘟囔起來:“可我之前被安安罰過呀!”
齊豫冷哼一聲,不屑地撇撇嘴說:“哼,你那是安安有意放你一馬罷了。”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坐在一旁的齊書忍不住咳嗽兩聲,提醒他爹道:“咳咳,爹您可注意點兒哈,這兒可還有旁人在呢。”
此時,黑瞎子正以一種極不雅觀的姿勢斜靠在椅子上,嘴裡叼著根柳枝,他在來的路上摘的,他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說:“沒事兒,沒事兒,你們接著聊,別管俺,俺就是聽聽熱鬧而已。”
齊豫見狀,假意咳嗽了幾聲,然後略帶疑惑地看向黑瞎子,問道:“咳咳咳……這位是?”
葉栩安連忙向舅舅齊豫介紹道:“舅舅,這位是我的好友。姨母特意吩咐讓我帶他前來拜見您。”
齊豫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地回應道:“哦?原來是這樣啊。”說完,便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黑瞎子走去。
待到走近黑瞎子身前時,齊豫微微彎下腰,以一種審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