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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隨手翻著一本白香詞譜,茫然的回憶著康南教她填詞的情況。她喃喃的念著幾個康南為她而填的句子:“儘管月移星換,不怕雲飛雨斷,無計不關情,唯把小名輕喚!……”感到心碎神馳,不知身之所在。在今天看到康南的紙條後,她明白,他們是再也不可能逃出江太太的手心,也是再不可能結合的了。忽然,劇烈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她的沉思,突然的干擾使她渾身掠過一陣痙攣。然後,她看到門外的吉普車和幾個刑警人員。她站起身來,聽到江仰止正在和刑警辦交涉:“不,我沒想到你們要調我的女兒,我希望她不受盤詢!”

“對不起,江教授,我們必須和江小姐談談,這是例行的手續,能不能請江小姐馬上跟我們到刑警總隊去一下?我們隊長在等著。”江仰止無奈的回過身來,江雁容已走了出來,她用一對冷漠而無情的眼睛看了江仰止一眼說:“爸爸,我做錯了什麼?你們做得太過份了!你們竟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刑警總隊去受審!爸爸,我的罪名是什麼?多麼引人注目的桃色糾紛,有沒有新聞記者採訪?”

江仰止感到一絲狼狽,告到刑警總隊原不是他的意思,他早知道這樣做法是兩敗俱傷,可是,他沒有辦法阻止盛怒的江太太。望著江雁容挺著她小小的脊樑,昂著頭,帶著滿臉受傷的倔強,跟著刑警人員跨上吉普車,他覺得心中一陣刺痛,他知道他們已傷害了雁容。回過頭來,江太太正一臉惶惑的木立著,他們對望了一眼,江太太掙扎著說:“我只是要救雁容,我只是要把她從那個魔鬼手裡救出來,我要她以後幸福!”江仰止把手放在江太太肩上,同情而瞭解的說:“我知道。”江太太望著江仰止,一剎那間,這堅強的女人竟顯得茫然無助,她輕聲說:“他們會不會為難雁容?仰止,你看能不能撤銷這個告訴?”“我會想辦法。”江仰止說,憐惜的看看江太太,詫異最近這麼短的時間,她已經蒼老了那麼多。

江雁容傲然而倔強的昂著頭,跟著刑警人員走進那座總部的大廈,上了樓,她被帶到一間小房間裡。她四面看看,房裡有一張書桌和兩把椅子,除此之外,幾乎一無所有。她覺得比較放心了,最起碼,這兒並沒有採訪社會新聞的記者,也沒有擁擠著許多看熱鬧的人。那個帶她來的刑警對她和氣的說:“你先坐一坐,隊長馬上就來。”

她在書桌旁的一張椅子裡坐了下來,不安的望著桌面上玻璃磚下壓著的幾張風景畫片。一會兒,隊長來了,瘦瘦的臉,溫和而深沉的眼睛,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捧著一個卷宗夾子,在書桌前面的藤椅裡坐下,對江雁容笑了笑,很客氣的問:“是江小姐吧?”江雁容點點頭。“江仰止是你父親嗎?”

江雁容又點點頭。“我聽過你父親的演講。”那隊長慢條斯理的說:“好極了,吸引人極了。”江雁容沒有說話。於是,那隊長開啟了卷宗夾子,看了看說:“康南是你的老師嗎?”

“是的。”“怎麼會和你談戀愛的?”

“我不知道怎麼說,”江雁容迴避的把眼光調開:“他是個好老師,他愛護我,幫助我,我感激他,崇拜他……當愛情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注意,而當我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愛得很深了。”她轉過頭來,直望著隊長的臉:“假若你要對愛情判罪,你就判吧!”

那隊長深深的注視了她一會兒,笑了笑。

“我們不會隨便判罪的。你和他有沒有發生關係?”

“何不找個醫生來驗驗我?”江雁容生氣的說。

“你的意思是沒有,是嗎?”

“當然,他不會那樣不尊重我!”

隊長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