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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天鶴的臥室很狹小,裡面只放著一張上下鋪。
一看這張上下鋪,李寒窯就知道,項天鶴和項天歌肯定共用這一間臥室。
“有點擠,寒窯哥你別介意……”
項天鶴尷尬的撓了撓頭,訕笑道:
“寒窯哥你在這坐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李寒窯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心知肚明,項天鶴哪裡是去上廁所,他就是覺得這臥室太擠了,所以才特地跑出去,給李寒窯騰點空間,好顯得臥室寬敞一點。
李寒窯突然有點後悔來了,倒不是他嫌棄項天歌家窮,而是他現在有點擔心,項天歌弟弟的自尊心會受傷。
項天鶴這個廁所上的時間可真不短,整整20多分鐘都沒有回來。
半小時過去了,或許是覺得自己再不回來就有點過分了,項天鶴終於一邊靦腆笑著,一邊挪動著腳步,進了臥室裡。
“哇,天鶴,你房間牆上的海報真酷!”
項天鶴剛邁進臥室,李寒窯便真情流露的讚歎道。
項天鶴愣神的看了看自己牆上的海報,都是一些很老舊的熱血漫海報,沒什麼特別的。
李寒窯卻彷彿一個藝術家一般,指著其中一幅海報說道:
“你不是專門收集這個的,所以你不懂,比如說這幅黃色的,現在已經絕版了,拿到外面肯定引起爭搶……”
“真的嗎?”
項天鶴有些難以置信。
李寒窯一邊細緻的研究著這些海報,一邊表情認真的點點頭道:
“當然是真的,能湊齊這麼多絕版海報,真牛啊,天鶴!”
他摸著這些海報,目露惋惜道:
“只可惜,不能從牆上揭下來了,揭下來肯定壞,所以你也別想著出售什麼的了,自己留著收藏吧!”
“能揭下來!”
不料,項天鶴突然來了精神,他用小刀仔細撥開牆上海報的一個邊角,居然真的讓他完整掀起來了。
掀起來後,項天鶴驚喜的問道:
“能賣多少錢?哥你幫我找買主,賣出去的錢,咱倆對半分!”
“咳咳!”
李寒窯乾咳兩聲,臉色微紅的說道:
“我看錯了,你這不是那張絕版的,找不到買家,留著收藏吧!”
項天鶴目露失望,腦袋瞬間耷拉了下去。
恰好此時,李寒窯聽到了隔壁客廳的交談聲。
那名律師的聲音乾脆且利索:
“嗯,好,奶奶,接下來我來問下一個問題,天歌是不是時常夜不歸宿?”
奶奶的反應有些遲鈍,她歪著頭,半天才回一句:
“呃……也不是吧。”
“一次夜不歸宿都沒有嗎?有一次也算。”
律師推了推眼鏡,聲音驟然變得凌厲起來。
奶奶似乎受到了某種引導,她點點頭,含糊不清的喃喃道:
“好、好像是有。”
律師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在手上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
或許是因為醒靈加強了李寒窯的視力,李寒窯居然能看到筆記上的字。
只見,這個律師在自己的筆記上快速記下:
“死者與家人關係不和,有離家出走的傾向。”
唰——
李寒窯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
原來如此!
這個律師……應該是嵐山中學的委託人。
天歌的屍體沒有找到,也就是說,與別的傷亡學生不同,他的情況還沒被定性。
只要天歌被判定為失蹤,而不是死於教學樓坍塌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