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李寒窯率先打破了寂靜,
“不知道,”蘭基捻滅菸頭,有些煩躁的撓撓頭,“什麼恨不恨的,搞得和拍電影似的,我們這種底層人哪裡懂這麼多情調呢?”
他彷彿開啟了話匣子,
喋喋不休道:
“反正怎麼都得活,我一個人也是活,幫他養蛋也是活,所以就這麼養著了唄……那老廢物確實可恨,活著的時候打我罵我,我當時也確實恨他。”
說到這裡,
蘭基突然嘆了口氣,彷彿在恨自己的不爭氣,
“可誰讓他跟我說對不起了呢……他快被人打死的時候,握著我的手說‘對不起’……李先生,你能想象嗎?一個平日對你來說那麼高高在上的人,突然跟你說對不起,然後露出愧疚的眼神……臥槽,那一刻我爽爆了!”
蘭基的雙手高高揚起,他的眼睛裡釋放著激動的光芒,
但轉瞬之間,他的頭又耷拉了下去,撇撇嘴說道:
“但是爽歸爽,我突然也沒那麼恨他了……”
“李先生,你說這玩意兒找誰說理去?可能男人之間這該死的血脈就是這樣吧,一句話就可以磨掉大半生的仇恨……媽的,說到底我還是太善良了!”
蘭基看著窗外的弟弟妹妹,
他吶吶的說道,
“我一想到,我把這些蛋養的越好,他在地底下就越愧疚,我就想一直養下去……李先生,按照你們神州人的說法,這是不是叫什麼‘陽謀’?不得不說,那老東西真陰啊!”
唰——
李寒窯把長刀猛的拿起來,然後漫不經心的走了出去,
“或許吧,我也不是很懂這方面。”
……
下午四點,
轟隆隆!
直升機緩緩啟動,
引擎和旋翼釋放出強大噪音。
李寒窯等人聚集在直升機旁,今天是他們返程的日子,這次的任務雖然出現了很多曲折,但最終還是有驚無險,大致算是完成了。
“你們怎麼這麼困?”
李寒窯有些疑惑的看向其他人,不知道為什麼,從昨天起他就感覺大家看上去都暈暈乎乎的。
許聽瀾和端木富貴兩個女孩子還好,她倆只是稍顯疲態。
但項天歌、π、陳文濤、陳武濤四個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四個大老爺們兒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雖然他們昨天晚上沒休息好,但凌晨回來之後,他們又一覺睡到了下午,再怎麼說也不該這麼困呀!
“靠,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項天歌強打起精神,他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罵罵咧咧道:
“以前我通宵一整夜,第二天再罰站一整天都沒事……今天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有人給我下藥了?”
此話一出,
許聽瀾和端木富貴露出愧疚的眼神,
“喝口茶吧。”x2
兩個女生異口同聲。
“呦,”
π有些詫異的看了許聽瀾和端木富貴一眼,半開玩笑道:
“今天你倆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好心了?”
許聽瀾和端木富貴撇撇嘴,
她倆當然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發睏,但兩個女生同時也很疑惑,怪了,我明明只餵了他們一粒呀,不是說只吃一粒對身體沒有副作用嗎?
此時,嬴齊還在昏睡之中。
……
眾人登機之後,
李寒窯抱著懷裡的收音機,這是臨走前蘭基非要塞給他的,按照蘭基的說法就是……【公平會】雖死,但教義仍在,每個教徒都應該時刻謹記著教義。
看著懷裡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