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窯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少年,這熟悉的面孔,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砰!
李寒窯豁然站起身來,對項天歌的肩膀打了一拳,他無比激動卻又很生氣的吼道:
“你沒事怎麼不告訴我啊?你覺得這種玩笑很有趣嗎?”
公交車上的那三四個人,立馬向李寒窯投來異樣的眼光,但李寒窯絲毫不在乎。
他眼眶微紅的拍了拍項天歌的肩膀,無比興奮的喃喃自語道:
“艹,你這次可嚇死老子了,不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話說你小子還真是屬蟑螂的,這樣都沒……”
“您認識我哥?”
不料,“項天歌”的下一句話,直接讓李寒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你……”
李寒窯的心底咯噔一下,他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項天歌”,強顏歡笑道:
“哈哈,臭小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
雖然李寒窯的臉上在努力擠著笑容,但他的心底卻越來越涼。因為,他也察覺到了眼前這個“項天歌”的不對勁兒。
這個“項天歌”的臉部線條更柔和,五官也稍微稚嫩一些,身高也比自己之前認識的項天歌矮一點。
李寒窯被冷水潑醒了,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這種感受著實不好受,世界上最讓人高興的成語莫過於“虛驚一場”,而最讓人難受的成語,便莫過於“南柯一夢”了。
……
但李寒窯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少年,不甘心的追問道:
“我怎麼不記得天歌有個弟弟?”
少年的表情微微落寞,他苦笑了一下,望著窗外微微失神道:
“哥哥……他應該不是很想向外麵人提起我。”
少年的這句話,李寒窯倒還真信。因為項天歌幾乎從來不和他提家裡事,也從來不會邀請任何人去他家。
因此,雖然班上不少人知道他家在哪裡,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去過他家。
但不管怎麼說,對於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份,李寒窯算是稍微相信了一些。
因為這層關係在,李寒窯看向少年的眼神稍緩,語氣也柔和了一些: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和你哥是朋友,我叫……”
“李寒窯,窯子哥。”
少年率先開口,他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哥就你這一個朋友,我聽他提起過一次。”
李寒窯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沒有說話。
少年對李寒窯無比尊敬,說話始終都帶著敬語:
“寒窯哥,謝謝您一直照顧我哥,我叫項天鶴。”
李寒窯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說給少年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我照顧他?是他照顧我還差不多。”
兩人無話可說了,只有公交車顛簸的聲音偶爾響起。
李寒窯扭頭看去,陽光透過車窗,照射在項天鶴側臉上,現在再看,這傢伙和他哥長得確實不太一樣。
短暫的沉默後,李寒窯看著項天鶴手裡的書包,忍不住問道:
“你這書包裡的錢……難道是嵐山中學給你哥的賠償金嗎?”
果然不出李寒窯所料,項天鶴點了點頭。
臨近高考這種關鍵時刻,發生教學樓坍塌這麼嚴重的負面新聞,這讓嵐山中學的口碑大跌。
校董事會應該是急於破財消災,才會這麼快給死亡學生家庭賠償金。
只是……
李寒窯瞥了一眼項天鶴的小書包,他忍不住皺了皺眉,表情微寒。
這些錢乍一看似乎是不少,可如果說這是一條人命的賠償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