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深淵出來以後,
李寒窯的心情很複雜,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他看著走在前方的天蠍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對方是春秋學院領導人,
是禍裔社會的頂層人物。
按照李寒窯從小到大的學校經驗,學院領導人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就算對底層學生關懷,那也只能是一種“體恤”,而絕對不可以是“交心”。
但是,天蠍冕不同。
他對李寒窯沒有絲毫的架子,二人完全不是一種上下級的關係,更像是兩個感同身受的好友。
這讓李寒窯有些失措。
但是李寒窯也明白,天蠍冕的那些話,與其說是在支援李寒窯,更像是在支援他自己。
或許天蠍冕也曾在深夜仿徨,在深夜質疑自己的堅持。所以,他急需一個志同道合的“同道者”,來與自己站在一起。
這個“同道者”可以羸弱,
但是,必須像他。
……
沓沓沓,
兩人漫步在校園裡,
認識天蠍冕的學生們,開始向李寒窯投來異樣的目光,他們議論紛紛,似乎在猜測李寒窯的背景。
李寒窯突然停下腳步,忍不住向一旁看去。
“不用看。”
天蠍冕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前方,頭也不回的對李寒窯說道:
“走路的時候,只需要看著前方就可以了。人世間的議論太多,過多的關注他們,容易走偏自己的道路。”
“可是,”
李寒窯突然欲言又止。
“沒什麼可是的……”
天蠍冕語氣堅定的打斷了他:“沒有什麼能阻攔我前進的道路,沒有什麼能使我倒下。”
噗通!
然而,就在這時。
變故突生!
大步向前走的天蠍冕,突然不知道被什麼絆倒在地。
“呃……”
他後面的李寒窯嚥了口唾沫,喃喃自語道:“我想說的不是他們的議論,我想說的是……你前面的地上有個人趴著。”
“該死,”
天蠍冕沒了往日的優雅,他惡狠狠的用腳猛踹這個粉頭髮小子,嘴裡罵罵咧咧道:
“後勤組那些傢伙真該死……這麼一大坨東西躺地上,就沒人來清理一下嗎?”
嗯?
只是,李寒窯看著這道身影的那一頭粉發,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別打了別打了,”
他急忙攔住天蠍冕,“自己人,自己人。”
把暴怒的天蠍冕拉到一邊之後,李寒窯將已經幾乎半死的π扶了起來,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
“你怎麼躺在這裡?還有,你怎麼又把自己的腿捆起來了?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的訓練任務只需要捆住手就行。”
“不、不是我捆的……”
見到李寒窯之後,π就像受氣的小媳婦兒見到了孃家人一般,瞬間就繃不住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嗚嗚嗚窯子……我差點就沒機會見到你了,有個瘋女人一直在追我,他還把我捆起來,幸好我偷偷跑了出來嗚嗚嗚……”
瘋女人?
李寒窯眉毛微微挑起,他看向π後面的道路對面,果不其然,那裡站著一個穿著藍色長裙的少女。
……
“這是你朋友?”
天蠍冕上下打量了一眼π,向李寒窯問道。他的眼神極為驚訝,還帶著一絲警惕。
此刻天蠍冕的心理活動很複雜,就好像一位對自己孩子抱有極高期望的家長,突然發現自家幼兒園大班的乖寶寶,居然有個喜歡撒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