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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資格老一點兒的花精也沒敢問,然而最最清楚的,也只有那跟著她下凡去的花精芽苞。

“大仙,西南方的垂絲海棠染了蟲病,要不要馬上過去呢?”他問。

“這一次的蟲害來得突然,不過不項嚴重,本座已經讓該區的花精多注意,應該不礙事。”無精打采狀。

“那大仙,南方的海紅染了枯病,要不要馬上過去呢?”又問。

“前天本座已讓人取了缺2頁不了的。”懶洋洋狀。

可是大仙,中部的鐵腳海棠吵著明年不開花,要不要馬上過去呢?“再問。

“所有的毛病,懶惰最是該罰,一年也就這麼一季,它們正值盛年,不開花還叫做花嗎?來人,取本座的令牌,罰它花開過兩季,偷懶的份全給補完才成。”她纖指一抬,將花令交給傳令花精。

只是花精才領旨而去,那海棠花神又軟下了身,趴上了花床。

這個就叫做嗔不嗔喔!三個月來,大仙仍是大仙,可卻失了以往的精神呀!芽苞暗暗嘆口氣,又道:

“大仙,那青陽縣新生的花精,您要不要現在施洗?”最後一問。

聞言,海棠花神立即一震。“小芽苞,你說哪兒的花精來著?”

“青陽縣。”

“青、陽、縣?”好想念的地方!而那兒的人……

不待吩咐,花精芽苞立即領進一名小花精,神抬頭挺胸,模樣雖稚嫩,氣勢卻遠比其它花精要來得昂藏。

“它根落青陽縣狀元府邸。”未受施洗,小花精淌不能表達,芽苞代答。

“狀元府?”花神驚訝佔“倘若本座記憶不差,那裡怎有海棠來著?”百花出生,起碼也要歷經個數百年修練才能成精,這……

“……”芽苞頓時噤口。呵!如果他告訴他家大仙,這個花精就是那次在狀元府的花園裡,他私藏起來而後又偷偷埋進土中的頭髮變成的,不知道會怎麼樣喔?

會踹他嗎?芽苞閉眼抿嘴,就怕被怪罪。

半晌。

“生來就生來了,先施洗吧。”多想多添傷懷,她不再追問,只由袖中灑出百里清香,替小花精施洗。

豈料,她手才擱下……

“咳,棠兒,你在哪兒?可知我日思夜想都快白了發了。”

“呃,你……說什麼?”小花精一開口,差點沒將海棠花神驚得從花床上摔下。百千年來,花精受洗後的第一句都是謝恩的呀。

而且這口吻……

小花精恍若未聞,她絮絮叨叨說著從它抽芽,便在她耳畔不斷重複的耳語:

“……棠兒,一日不見,憂心如焚,二日不見,尋全村;三日不見,再尋京城,旬日不見,我心已冷;月餘不見、喚君可聞?三月不見……你不告而別至今已三月,如果還有四月,五月、半載或數年、我也唯有等。雖然不確定‘她’是不是就是你,但那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喜歡你,我今生非你不娶。”

“這……”咚!海棠花神果真由花床上跌下。好肉麻的話呀!

可這些話,會是出自路恭臣之口嗎?她不敢痴想。

三個月前,她從京城回到了臥仙村,便與芽苞商量了如何個走法。前思後量許久,才決定對路大娘謊稱要上京尋親,想當然爾,那一直當她是未來媳婦的路大娘當然會想將她留至路恭臣回返。

但是若留到他回來,那她勢必就不能走得瀟灑了。

瀟灑?呵!其實也沒有什麼瀟灑不瀟灑,她原本就是來攪局的,何來什麼牽掛呢?於是乎又繼續編派個善意的謊言,說了京裡的親戚病重,如果等路恭臣返回,怕會失了機會。

在情意的打動和央求之下,那路大娘當然勉為其難說好了。

好了,所以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