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無盡的痛苦!無盡的悲傷!從我多少歲開始,你的態度就變了?我記得清清楚楚!十歲!是啊……十歲啊……在那之前我是多麼的快樂,以為找回了我遺失的童年……”
“什麼?遺失?”她的話讓他聽得有些費解。
此時的冷落沒有任何反應,彷彿已陷在一種失智的狀態中,神態木然,眼神沒有焦距,“你的眼神開始讓我感到膽戰,那不是父親的眼神!我卻總是不斷地騙著自己,沒什麼沒什麼,不要這麼神經質,不要這麼多疑。結果呢?紅葉小築裡的男僕一個接一個的消失!最後只剩下了女人……”
“那些下賤東西根本不配和你站在一起!”
“我害怕了,窒息感就像惡魔一樣吞噬著我的靈魂,我一天都忍受不了!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呵,你一定以為我的針線活很差吧,可能紅莊裡的人都這麼以為!你知道什麼叫雙面繡嗎?就是綢緞的一面繡的是圖,但反過來另一面卻是字!我成功了!成功的騙過了你,騙過了專制的你,才能將這內是字外是圖的繡帕發出去……”
“你——”駱煒森頓時咬牙切齒,這些雖然他後來都知道了,可是從她嘴裡說出來,譏諷之味卻顯得異常的濃烈。
“我出來了,終於出來了!可是,身後卻跟著兩個監視者。我不信任,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他。我知道他喜歡我,從他十五歲,呆得在我面前跟著我脫衣服開始,我就知道他是在喜歡著我。可是,我從沒打算接受任何人的喜歡甚至是愛,而他這時也被你支下了山。一年,二年,彼此分開的時間裡什麼都可能改變,更別說是那搖擺不定的愛情,那是世上最大的謊言!我欺騙他,利用他,傷害他,唾罵他,他卻對我說,他無悔……”
“不要說了!我不想再在你的嘴裡聽到他!”駱煒森的鐵臂以兇猛的氣勢勒住她的雙肩,向她咆哮。
冷落卻始終面無表情,甚至連一點感到疼痛的神態也沒有展露,心靈上的疼痛早就凌駕在了肉體的痛苦之上。
“無悔,一次的無悔,讓我嗤之;二次的無悔,讓我悸之;三次的無悔,讓我銘之……他對我的愛是不顧一切的付出,我從頭到尾都沒回報過他一分,明知是去死,仍然願意去死,還那麼的義無返顧。這樣一個傻瓜,天下第一的傻瓜……感動了,心動了,情動了……讓我這個一直都在嘲笑愛情的人,也栽了進去……你不是問我你哪點不如他嗎?”冷落失焦的視線突然凝聚,晃至駱煒森的身上,唇邊掠過一絲冷笑,“那你又究竟哪一點比的上他!”
隨著冷落最後脫口的一句話,駱煒森的黑眸越發的冷戾。
“骨子裡,你和我根本是同一種人,極端的自私和自我,容不下一點背叛,可是卻始終有一點不同,就是我沒有你狠、沒有你絕!對於喜歡的東西,如果它沾上其他人的味道,我就會不屑再要,而你卻寧肯毀了也不給別人。這樣的你,為什麼會三番四次的饒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駱煒森神色一黯,好似一絲痛楚鑽進了他的心,原來這就是受傷的感覺。
“我只知道你精心策劃的這個局還是把我套住了,讓我這個獵物無怨無悔的自動往裡跳而渾然不覺,還天真的以為,只要我將絕塵趕走,讓他乖乖的回到你的身邊,你會念在親情的份上饒過他。可是,這竟是一個陷阱,你只是在利用他來試探我。我編造謊言騙他,罵他,趕他,反而讓你看出了我對他的心。如果我當時沒有趕他走,而是附和地讓絕塵帶我離開,那絕塵就變得無關緊要了,我也只是在利用他而已,你便不會再和他計較,是不是?”冷落使勁拽住他雙臂的衣料,攀著他,眸光中充滿了無限的怨恨,一瞬不瞬的望向他。
駱煒森棄去黯傷的情緒,回答是異常的冷酷,“是!”
冷落渾身一顫,就像個無助、慌亂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