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緩緩起身,款步走出屋子。
抬眸遠望,只好看見天邊一抹潔白身影如流星般劃過,正是那白衣少年回來了。
他衣袂飄飄,在風中獵獵作響,周身似有微光縈繞,臉上透露著得意的笑容,像是撿到了什麼寶貝一般。
“你醒了!”。
白城眼眸之中,欣喜如星芒乍現,璀璨而奪目。
不管如何,他對天音門的秦素竹頗有好感,看到雲裳轉危為安,心裡十分高興。
尤其想到幾個時辰前,自己還把石碑收了起來。
雲裳貝齒輕咬下唇,一雙秋水剪瞳滿是無措地望向白城。
“多謝搭救。”。
她的纖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回想二人初見,她還誤會他和酒壺老頭一般可惡,沒想到是自己多慮了。
從始至終,眼前的人一直真的在想救她。
白衣少年的身影映入眼簾,她的心湖便似投入了一顆石子,漣漪層疊。
往日的從容與淡定全然不見,像一隻迷失在繁花盛景中的小鹿,滿心都是慌亂與羞澀。
“我叫白城。”。
“我叫雲裳,多謝白哥。”。
雲裳小心翼翼的說道。
乍聽雲裳稱呼自己為白哥,白城立馬想到了黑煞對白煞的稱呼。
他的眉頭瞬間緊緊皺起,胃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一陣強烈的翻湧感直逼喉頭。
“嘔!”。
白城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難看,嘴角不自覺地向下撇,眼神中滿是嫌惡與反感,彷彿剛剛目睹了什麼極其不堪、令人作嘔的場景,身體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看到此情,雲裳那絕美的眼眸瞬間黯淡,仿若星子墜落於幽潭。
她輕咬下唇,心中一陣酸澀湧起,原本靈動的身姿也顯得有些落寞。
想她是天音門中的驕子,不僅是修為,美貌更是向來只聞贊聲,如今卻被眼前的白城如此嫌棄。
“難道在他眼中,我竟是如此不堪?”。
雲裳暗自思忖,細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一滴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以後別叫我白哥,你還是叫我白城。”。
白城沒有發現雲裳心裡的變化,還以為她剛甦醒,身體還沒完全康復。
“知道了。”
雲裳身上的長袍隨風輕擺,卻似失了往日的飄逸,雲裳微微轉身,試圖掩飾內心的悲傷,可那微微顫抖的雙肩還是洩露了她的情緒。
“有點冷?是不是?走,咱們進屋。”。
白城大步踏入雪屋,這個灰濛濛的世界,到處都在下雪,寒意穿透骨髓。
隨後,雲裳輕嘆一口氣,緩緩跟了進去。
“雲裳,你聽過琉璃島沒?”。
白城突然開口問道。
“琉璃島?”。
雲裳輕咬下唇,努力地在記憶的長河中搜尋著關於琉璃島的點滴。
“想起來了,師尊曾提起過一神秘島,就是不知是不是你說的琉璃島。”。
雲裳的眼中透露出一絲驚喜與恍然。
她想起來了,曾經師尊在給眾弟子傳法時,曾教導弟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當時秦素竹神色凝重地提及過碧落大陸遙遠的東方,在海上有一座神秘島嶼。
“快說說。”。白城催促,他想看看那裡有何不同,竟然讓黑白雙煞嚇成那個模樣。
“師尊告誡我們說那座神秘島嶼上隨便下來一個普通弟子,都可以吊打我們。”。
雲裳是天音門中的驕子,從進入宗派開始,就一直傲視同齡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