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兒子起名叫姜邳,女兒起名叫做姜郇。還笑嘻嘻的說什麼可惜沒有拍照片不能寄過來云云。這都是糖衣炮彈,往下他就開始勸降了。向他的兄長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分析戰局,剖析官場,特別說到兄長的老長官陳誠被撤職之後,很多人要求殺陳誠以謝天下、而東北戰局又越發不利國軍等等事實,說國軍已經守不住江山了;又說不日蔣校長只怕就要從總統位置上滾下來,李宗仁也勢必不容土木系,兄長在國軍可謂毫無前途可言,總之還是早日率全家投誠,我們姜家也可團圓。
姜希耀是惱羞成怒,她很明白。現在形勢嚴重不利於國軍,姜希峻說這的這些話也沒有說錯,但是姜希耀就是不能接受。換做她自己,她也想問一問弟弟,你得知二哥被打死在東北前線的時候,你怎麼想的?那是你的兄長啊。
“你給他回信,我不想和他說話!你告訴他,我就是死,也不會投降的!他哥哥我別的沒有,骨氣還有!!”
轉眼過了新年,香港那邊終於有了訊息,傅元醒還催快些,他要趕緊出發了;一家人遂出發前往香港。留在大陸的只有姜希耀、徐德馨和王浩蓬。出發的碼頭上,王浩蓬還在拿他的胡茬子扎兒子玩。他逗弄兒子,安慰妻子,說自己會到香港或者檳城與他們匯合,不要擔心。傅元娥也就只好聽他的。徐德馨把孩子們都託付給小姑子,兩個大的還好說,就是小女兒不慣離開母親,費了好一番安慰。
“姐,姜姐姐。啊呀,我還是該叫你姐夫。”王浩蓬對她們倆說,也不避諱孩子在場,“謝謝你這些年照顧我姐姐。我做弟弟的,其實什麼也沒做到。倒還是多虧有姐姐。以後在美國,姐姐也拜託你了,姐夫。”
他眼眶發黑,連著一個月沒睡好覺,姜希婕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你保重自己就是,命最重要啊,記得。”他點頭,“姐姐,我走啦。”王霽月眼眶有淚,伸出手緊緊去擁抱他,“自己保重,活著回來啊。你不回來找元娥,這事兒不算完。”他點頭,很像小時候那個每次出門去玩都會跟自己說一聲的小男孩。明明是雙胞胎,卻一直把自己當作大姐姐看待,從來都尊重自己。
船開走了,王霽月進去看妹妹的情況,傅元亨掏錢包了最好的幾間連在一起的艙房。姜希婕走到甲板上看風景,看再一次告別的上海,“小姐啊,”已經要七十歲卻依然像五十歲的趙媽走了過來,她的衣服還是那樣,雖然會換新的,卻始終是那麼幾件素色的女傭慣穿的衣褲,姜希婕總是覺得每年給她開的工錢放在銀行裡也是巨大的利息,“嗯?”“這又是一回。”“是啊。”“這一回,大概回不來了吧?”“嗯,不回來了,我看。”她轉過身,看著趙媽的白髮,好像看見她眼角有淚,心裡也有點難過,“趙媽反正要跟我到美國去給你養老,怕什麼?”
趙媽笑著打她,笑著笑著眼淚也流出來了,“好!給我養老!”
傅元醒不知道在香港使了什麼手段,包租一整套唐樓,按理房東都喜歡分租,不願意被人包了,結果他包了,房東也不敢說個不字,恭恭敬敬迎這一家子婦孺進來。四層的唐樓住下剛剛好。一家人走進門才發現傅元醒非租這個樓不可的原因就是,房東自己有臺鋼琴,可以給他的寶貝外甥女練琴。
王霽月時隔多年重回香港,當年很彷徨,現在有點兒焦慮,不過香港倒也沒有很大的變化,她還認得路。安頓好一大家子人,雖然香港也不很太平,夜裡兩人還是跑出來溜達。王霽月怎麼也想回憶一下曾經的那間冰室,走到一看,的確還在。只是大概也怕晚上不太平,早早關門。“唉。”嘆氣一聲,姜希婕笑了笑,黑燈瞎火的,不知道哪裡來的年少輕狂,偷偷親了她一口。說起來也是“老婦老婦”了,她也不用猜,知道王霽月定然是要臉紅的。
“別想了,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姜希婕拉著她,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