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前因為人工呼吸的事讓他不得不接受父親的意見,延緩了對齊家的下聘——實際上依著他父親蘇重德的意思,那就該明確地拒婚了,只是他與父親不停地交涉,才勉強讓父親接受了娶齊敏作二房的建議。
實際上在蘇重德看來,這樣的女子若不是出身於齊長春這個舉人的家裡,便是做二房都不行。只是見兒苦苦哀求,這才罷了。更何況蘇重德當時也不認為兒子能連戰連捷,一舉考個進士回來。
待等到蘇睿真的中了進士回來後,蘇重德本來還想著怎麼跟兒子說,卻見到蘇睿整天都如同丟了魂一般,便讓陸佳星去打探,才得知是齊敏當初拒絕了當二房的要求,蘇睿正在患得患失,不知要不要再上門去求親。
蘇重德也是看著齊敏長大的,素知她蘭心慧質,說出的話斷不至反悔——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她齊敏再反悔,就好像是趨炎附勢一般。
所以蘇重德索性讓蘇睿親自上門去提親,只要齊長春夫婦允可,齊敏也同意,就讓齊敏作蘇睿的二房。本來蘇重德料定了齊長春夫婦是不會答應的,存心想讓兒子去碰個釘子,讓他死了這條心也就罷了。
況且蘇睿從小到大,受過的挫折太少,讓他受受挫也好。但卻沒想到蘇睿正是因為之前太過一帆風順,終於在之前齊敏所給的壓力,以及考中進士前的那段時間關於科考的壓力之下(雖然現在已經考中了進士,但是由於齊敏拒絕當二房,所以壓力不減反增,二者加在一起了),精神在一瞬間失控,出言譏諷了齊長春幾句,不料卻惹得齊長春身故。
這一點不要說是蘇睿,就是蘇重德也沒有想到——幸好齊家沒有打上門來,不然蘇家的臉面可都丟光了。
所以後來蘇家去弔唁的人被齊升打出來,蘇家都一聲沒吭。
但是不管怎麼說,蘇齊兩家的交情那是算完了,蘇睿也再沒有臉登門了。
不過這樣也好,也省得齊寶和齊敏總是在心裡對蘇睿還留有點情份——齊敏對他,原本總還抱有點歉意,還是想把蘇睿當成一個朋友來對待,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代,男女之間本就沒有什麼純潔的友誼好談的;而齊寶,也同樣因為自己“搶”了齊敏而對蘇睿有點歉意,而且之前兩個人在縣學裡也是朝夕相處,畢竟也有些情份。
所以哪怕齊長春第一次被氣倒是蘇家拒婚所造成的,齊家的人也沒怎麼太恨蘇睿,總覺得他對齊敏還是真心的,只是蘇重德太過勢利罷了。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蘇睿這次說的話,不但氣死了齊長春,而且話裡話外體現出的那一份不屑,體現出他現在對於齊敏,只是因為被拒絕後的不甘心罷了,已經不是當初的那種沒有雜質的愛意了。
這些東西在這段時間以來,不管是齊敏還是齊寶,都想得很清楚,反而對他們自身的事想得很少——或許在他們看來,既然齊長春去世前表明了對此事的態度,那麼文氏也應該不會有阻撓才對。
但是最近齊寶忽然發覺,似乎齊敏對自己的一些親暱的行為,有了一些牴觸。
一開始齊寶還以為是齊敏的心情不好,但是後來發覺好像不是——似乎,齊敏是認為父親的死,她有著很大的責任,所以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齊寶的親近(當然,齊寶所謂的親近也不過是摟摟抱抱親親嘴什麼的,也做不了別的什麼)。
這一點讓齊寶很為難,但是齊敏這樣避著他,他也沒法好好與齊敏談一談——最近齊敏一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就把門關上,齊寶去敲也敲不開——所以這次送魏靈梓回臨朐,算是齊寶難得的與齊敏單獨相處的機會了——在這個狹小的馬車廂裡,齊敏是再怎麼也無法躲避齊寶的了。
所以齊寶在車裡對齊敏道:“敏兒,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躲著我?”
齊寶的話還是很直接——對於在齊敏面前,他向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