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說話。

或許是實在受不了這個詭異的寂靜氛圍，他有點忐忑地主動開口。

“今天……你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嗎？”

小心翼翼試探著，風遠道有點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那個，我沒有說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有點奇怪你這麼久沒有理我。”

在這句話說出去以後間隔了很久，他才聽到對方的回覆。

“啊，嗯……我今天的確是有點事情耽誤了。”

風遠道敏銳察覺到了她情緒的不對勁。

“怎麼了？”

“有誰欺負你了嗎？還是說今天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走到窗臺前，看著玻璃上那一滴滴落下的水珠，他握住手機，低聲詢問著。

“沒有人欺負我。”

“只是，我情緒確實有點調整不過來。”

原本應該雀躍的清脆女聲此時卻聽起來那麼低落。

說低落可能誇張了一些。

就是情緒淡淡的，跟以往有了很大的分別。

“慢慢調整？”

“明天就是我把原唱歌曲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

“……已經跟節目組那邊溝通好了，所有的準備，所有的詞我都背下來了。”

“這首歌，是我給你寫的。”

“是為了你而寫的。”

“你聽了，會開心嗎？”

餘光掃到被自己胡亂放置在桌子上的曲譜以及歌詞，他抓住自己的衣角，感覺自己的心跳又一次慢慢攀升。

這一次，他等了大概半分鐘才等到回覆。

“……嗯，開心。”

“謝謝你。”

少女的聲音溫和，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楚。

“這段時間，我非常開心。”

又一股燥熱浮上風遠道的臉龐，他握緊手機：“如果你會為此感到開心的話，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我說。”

“……我愛你。”

窗外雨聲陣陣，雷聲轟鳴。

但是，風遠道覺得。

他這一顆心，會為了某個人一直熾熱下去。

…………

“……我愛你。”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回覆，呆坐在酒店床上的何皎皎微微張嘴，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

今天的山城下起了暴雨。

窗外不知道是什麼樹的枝丫被無情拍打著，一片片花瓣和葉子落到泥潭裡。

酒店裡還算暖和，但她卻覺得自己身上涼得嚇人。

手機靜靜放在床邊，幾團被揉皺了的餐巾紙將其包裹。

而餐巾紙的中間不知道被誰掀開，露出亮起的語音通話介面。

“……嗯，我知道你愛我。”

擦去眼角溢位來的淚水，何皎皎回答。

我知道你愛我。

也只是知道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