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李春華看著書桌上放著長形木盒,眼眸中劃過一抹沉痛,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開啟木盒,盯著靜靜躺在盒中的白色乾花,不由得苦笑出聲,喃喃道:“連這株素冠荷鼎(蘭花)都送不出去了嗎?重光你真是膽小如鼠。”
……
正在這時,院中響起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不一會,院門從裡開啟。
“這是?”
王婆子看著小廝一箱箱的東西朝院裡搬,驚詫不已。
“太夫人,這是公子命我送來的聘禮。還有,這位是裴南清正書院的裴夫人,也是公子的師母。”
王婆子先是一愣,然後瞧見一旁被婢女扶著的穿著錦衣華服的端莊婦人,連忙上前一步,笑著道:“裴夫人,快,裡邊請。”
“好好。嬸子一起。”
說著,便走上前,笑吟吟的挽著王婆子。
之前聽懷安說是來亳州府安縣的李家村,心以為就算是鄉君,應該也只是尋常百姓人家。
可是當他們來到這,她是真的被眼前另有一番韻味的繁華景象震驚了,若不是來的匆忙,她真想在此地多待些時日。
幾人走進院子,裴夫人看著這二層木製小樓,還有院中的繁花緊簇,欣喜道:“嬸子,你們家這小院真是好看。”
“都是我們家大丫頭琢磨的。”
“周七,你去後山那叫一下你春平叔,還有大丫頭,到時候再去作坊叫一下你嬸子。”
“哎,好嘞,太夫人。”
兩人剛在前廳坐定。李婆子逆著光端著茶走了進來。裴夫人朝門口看了眼,便與一旁的王婆子聊起天來。
“嬸子,我也不說什麼場面話了。我今日是受懷安所託,為他上門說親下聘的。他前些日子,馬不停蹄的趕到我們裴南,請求我為他前來說親。
當時我還正納悶這是誰家的女子,能讓我們清心寡慾的懷安公子如此傾心,著急?今日一來,我才明白,這麼有才華的女子,若是慢了,他可真得清心寡慾一輩子了。”
王婆子一聽,心下甚是安慰,知道周雲天是看重李瀾的,旋即大笑起來。
“這雲天啊,是個好孩子。我們把大丫頭交給他也放心,就是辛苦你,一路趕來。快嚐嚐這茶,是那丫頭自己烘製的花茶,說是女人喝了美容養顏。”
“好,那我得嚐嚐。”
裴夫人品了一口,眼眸一亮,驚詫道:“這味道確實特別,還有一股花的清香味。”
“喜歡喝,哪天走的時候,帶些走。”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嬸子。”
這時,張氏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到太師椅上與自己婆婆聊天的端莊婦人,眼中一頓,旋即深吸一口氣,笑吟吟的走了過去。
“娘。”
“張氏,你回來了。這位是雲天的師母,裴夫人。特意從裴南趕過來,今日前來說親下聘的。”
張氏一聽,心中甚是妥帖和安慰,臉上笑容滿面。
“裴夫人,勞你跑一趟,那麼遠的路,真是辛苦了。”
裴夫看著這走進來穿著打扮很是得體的婦人,瞬間充滿好感,起身笑道:“不辛苦,懷安是我看著長大的,而且說的是咱仁善鄉君,我跑一趟,不算什麼。
我啊,瞅著你比我小,你要是不介意,我就託大,你喚我一聲裴姐姐可好?”
“哎,好好。裴姐姐。”
三人喝著花茶聊的甚是開心。
不多時,這邊李春平與李瀾也匆匆趕了回來。聽到腳步聲,廳中的幾人都朝門口看去。
逆著光,裴夫人看見一漢子後邊緊隨著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纖瘦,身著暖黃色勁裝,頭扎高馬尾的女子,髮間的紅色絲帶,隨著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