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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頁

「他愛我,所以取走我的血,煉製情蠱,事後又抹除我的記憶,只為能愛上我,好將我獻祭給火山守護神。」

「白綺,一開始接近他,是我的錯。可我從未傷害過他,你更不知道,我為他都做過什麼。」

她是一個連打針都怕疼的人,卻為了能獲得翠竹和龍族公主的信任,忍著劇痛,眼也不眨地剜下自己手臂上的血肉。

她在法制社會生活了二十多年,莫要說是傷人,她甚至從來沒有跟別人打過架。

可她為了救出被囚的裴名,違背了自己的內心,朝著翠竹揮出了一劍劍致命之刃。

即便翠竹並沒有死,但當時,她確實是生出了殺人的心,那一劍一劍,也都是實打實的紮在了翠竹的身上。

就算她曾經為了回家利用過裴名,欺騙過裴名,她後來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該有的代價。

那裴名呢,他都付出了什麼代價?

宋鼎鼎心中煩躁,面上儘量壓抑著情緒,推開白綺的手:「倘若解不開情蠱,那我再想其他的辦法就是了。」

白綺知道她心情不好,便也沒再多說,她端著參湯,在床榻旁停留了片刻:「你氣色不大好,是不是餓了,我叫廚子做些飯菜來。」

她原本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隨口轉移的話題。

見宋鼎鼎依舊沉默,白綺猶豫了一下,端著手中的參湯碗,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還沒走出兩步,卻聽見背後傳來嘶啞的聲音:「如何才能毀掉神仙府的契約?」

白綺愣了愣,隨之搖頭:「契約乃神力所束縛,無解。」

白綺在宋鼎鼎昏睡時,曾檢視過她背後的契約圖案。

那蝴蝶乃是最高等級的契約,約束力極為可怕。說句難聽的,就算宋鼎鼎死了,那契約也會束縛住她的靈魂,讓她做鬼都難安。

除非,她魂飛魄散。又或者,裴名自己願意解除他們之間的契約。

前者是魚死網破,而後者,更是比登天還難。

白綺怕她想不開,想要再勸上兩句,可宋鼎鼎卻不願意再多說:「幫我把門帶上。」

這一句話,已是對她下了逐客令。

白綺的唇瓣蠕動了兩下,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白綺總覺得是情蠱出了什麼問題,但宋鼎鼎根本就不願意相信裴名愛她。

再繼續多說,也只是徒增煩惱,讓她更加厭煩裴名罷了。

這般想著,白綺嘆了口氣,緩步離開了房間,將房門給她帶了上。

在寢殿裡只剩下宋鼎鼎一人後,死寂般的沉默,卷著巨浪般洶湧澎湃的情緒,像是要將她吞沒。

從開始穿書到這裡,她便一直提心弔膽,這一路從秘境走來,她不知經歷過多少次生死險境。

回家的念頭,像是掩埋在她心底最後的希望,支撐她堅持到現在。

她曾為了愛,而放棄回家的機會,選擇留在裴名身邊。

可當愛情成了一場笑話,唯一能讓她繼續堅持下去的,也只有曾經想要回家的念頭。

彷彿只要離開裴名,離開這虛幻的地方,回到她所熟悉的環境中,這一切就會成為一場夢。

是夢便會有醒的那一天,她也會成為原來熟悉的自己。

但裴名卻不給她夢醒的機會。

他已經將她逼到了絕境。

宋鼎鼎神色微滯,蜷縮在床榻上,雙臂環著腿,孤身一人,從天黑坐到了天亮。

當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時,她恍然回過神來,緩緩從床上爬下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開啟了寢殿的房門。

寢殿兩側,不知何時多了兩個女子,兩人原本打著瞌睡,聽見房門被推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