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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頁

她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憋著一口氣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

直到她在不知不覺中,走出了神仙府。

宋鼎鼎是被雨澤獸的呼嚕聲,喚回了思緒,她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不由想起了白綺的叮囑。

她並不是第一次見雨澤獸,可讓她記憶最深刻的,並不是透過吞龍珠穿回過去,背著裴名的屍體走進神仙府的那一次。

而是,她昏睡時做的那個夢。

在夢裡,她被人稱為司雨神,她每日都要去觀星臺上,用降雨令去佈置人間一年的降雨。

而每到這時,身旁便會有雨澤獸在觀星臺上,蜷著龐然的身體,趴在她腳下陪伴著她。

即便那只是一個夢,卻又顯得如此真實,甚至真實到,她已經分辨不清,到底哪個才是夢境,哪個才是現實。

宋鼎鼎站在神仙府門外,安靜地看著已經熟睡的雨澤獸。

她想起白綺之前與她叮囑的,道是雨澤獸在司雨神觸犯天條後,也被隨之貶下了凡間。

而後,雨澤獸就被神仙府的第一任府主所收留。

它在此不知等待了多少年,看著日月輪迴,滄海桑田,卻也遲遲等不來它的主人。

不知為何,宋鼎鼎並不害怕雨澤獸,初次見面時不怕,現在更是不懼。

她知道,她應該把白綺的叮囑放在心上。可看著沉睡的雨澤獸,她竟是鬼使神差地向前走了兩步。

雨澤獸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存在,它倏忽睜開蛇瞳,那猶如蛇皮般花哨的瞳孔,在滿是粘液的眼眶中轉了轉。

宋鼎鼎被嚇了一跳,卻並未往後退縮,她的視線和雨澤獸對上,一人一獸,遙遙相望。

雨澤獸只看了她一眼,便開始搖動起了巨大的尾巴,它擺動的幅度極大,揚起了一地的浮塵,打的啪啪作響。

那塵土飛揚在空中,猶如一層薄薄的雲煙,嗆得宋鼎鼎直咳嗽。

許是察覺到她的不適,雨澤獸停住了搖動尾巴的動作,它俯下身子,將腦袋輕輕向前移動,似乎是想讓宋鼎鼎摸一摸它。

即便它趴在地上,那龐然巨物一般的腦袋,也足有兩三米高。

宋鼎鼎看著它眼巴巴的表情,好像是等待著主人撫摸的大狗,她遲疑著,向它伸出了手。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雨澤獸的腦袋,身後便傳來一聲呵斥。

「哪兒來的黃毛丫頭,竟敢靠近雨澤獸,莫非不想要命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驚得雨澤獸突然坐起身來,喉間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危險,像是在警戒著什麼。

宋鼎鼎沒被雨澤獸嚇到,卻是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收回懸在半空的手臂,轉過身,循著那聲源看去。

面前的男人大概有七尺高,長發一絲不苟的綰進金冠中,穿一身玄色道袍,瘦瘦巴巴,神態卻極好,不顯一絲病色。

眼前這男人,正是神仙府的前任府主,白綺的父親白洲。

宋鼎鼎不久前剛剛見過他,這麼多年過去他也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換上了道袍,眉眼間多了兩分滄桑。

聽聞,白洲在卸任神仙府府主一職後,便去開了一個道觀,平日極少回神仙府走動。

想必這次回來,也是因裴名換心之事。

許是因為宋鼎鼎用金手指微調了五官,宋鼎鼎認出了他,但他卻沒有認出她來。

只是覺得看著她面生,不應該出現在神仙府,由此判斷出,她便是裴名服下情蠱後,所執著於的那個女子。

「若是想要尋死,也不要拖累了雨澤獸。」白洲聽說了她跳火山的事,此刻見她靠近雨澤獸,便以為她要繼續尋死。

他沒好氣道:「你若想死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