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槍打出頭鳥,她表現得實在太過優異,他很快就將視線轉移到了她身上。
在靠近她後,他發現他的魂魄越來越實體化,甚至有時候能在她沉睡時,用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他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原本他以為,自己很快就能依靠吸收她的精氣,修煉幻化出實體。
但在離開動物王國後,她為了擊退水鬼,跟神仙府的無臧道君定下了契約。
她背後的藍色蝴蝶,比驅魔辟邪的符紙還管用,他再也靠近不了她半分。
他只能去找宋芝芝,在她夢境裡不斷暗示,然而她一心只有發財夢,試探過宋鼎鼎一次後,便再也沒了動作。
多次糾纏過後,他發現宋芝芝認準了自己在做噩夢,寧可夜夜失眠,也不按照他的話去做。
無奈之下,他只能暗中觀察,尋找新的契機。
而陸輕塵,便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很難接近陽剛之人,所以他原先只能在夜裡,接近宋鼎鼎、宋芝芝等這些女子。
許是天命,陸輕塵就在這時候懷了嬰靈,體內陽剛之氣消失,他便趁機進了陸輕塵的夢,說清了來龍去脈,並許諾幫陸輕塵挽回顧朝雨。
陸輕塵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在許願池許願,幫他藉助呂察的身體借屍還魂。
年輕的身體固然好,但呂察是秘境中的人,定是離不開這裡,他需要一個更合適,更強大的軀殼。
——譬如,玉微道君。
「大半夜,去哪裡抄經?」
聽見宋鼎鼎抱怨似的語氣,便知道她並沒有懷疑什麼,他連忙道:「小僧只是代為傳達,施主不如親自去問住持。」
她沉默一陣,緩緩開口:「那你帶路。」
大長老早就料到,她會小心行事,不可能輕信他人的話,所以幾乎沒有停頓,便低低應了一聲。
他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她往許願池的方向走。
住持並不住在那裡,然而宋鼎鼎又沒去過住持的房間,自然是他怎麼帶路,她就怎麼走。
所有宗門弟子,都知道了外來客殺不死秘境裡的人。但有了呂察被陸輕塵許願殺害在先,若她在住持的屍體被發現之前,曾去過許願池……
大長老頭顱微低,嘴角的笑意掩在了黑暗中:「天色黑,施主注意腳下。」
宋鼎鼎應了一聲,嗓音略顯冷淡,跟在他身後,走近了許願池。
許願池在一處院落中,院子前後大門都被落了鎖,平日更是有僧人在內外看守。
就在不久之前,大長老掐準了時間,用障目術,幻化成了宋鼎鼎的模樣。
他用著宋鼎鼎的臉,打暈了僧人,用撬開了門鎖,屆時僧人醒來,便可以指認出宋鼎鼎強行闖入過許願池。
而她又確實從許願池的院子裡走過一遭,到時候,她就是想解釋,也必定是百口莫辯。
大長老帶著她,在許願池裡沒有停留多長時間,便是怕引起她的懷疑。
在出了許願池後,他突然停住腳,表情微微痛苦似的,彎下了腰:「施主,往前直走再左拐,便是住持的房間。小僧許是吃壞了肚子,有些內急……」
宋鼎鼎轉過頭,似是不經意般,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這內急,來的可真是時候。」
聽見這話,大長老身子一僵,倏忽有一種手腳發麻,渾身冰冷的感覺。
不好,難道是他做的太明顯,引得她懷疑了什麼?
他現在要裝傻充愣嗎?還是直接殺了她,更改他接下來的計劃?
前者略微有些冒險,而後者來的更穩妥些,只是臨時改變計劃,怕是會思慮不周,難免會有破綻和漏洞。
就在他沉思之時,卻聽她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