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她刻意模糊化,只給他留了幾個關鍵詞,便令他自我腦補了一些缺失的資訊和畫面。
譬如,她爹孃要出門是因為需要到海島上,對裴名進行定期的身體檢查。
而御劍飛行太過大張旗鼓,他們每次都是乘坐樓船,以遊山玩水為名,前往這座遺世獨立的海島上。
她也想跟著爹孃去玩,便偷偷跟在他們身後,或許是在途中,因貪玩不慎跌落海水中,昏迷後一路漂泊到岸上,而後被裴名在海島邊所救。
一個到九歲還在尿床的女娃娃,又何足畏懼?
倒是白讓他緊張了一場。
男人微微鬆了口氣,卻也沒有完全掉以輕心,他不敢確定,她到底有沒有聽到他們說話。
保險起見,還是將她關起來,屆時讓她爹孃將她領走,免得再別生枝節。
他站起身來,使了個眼色,叫翠竹將她拉了起來:「賢侄女,你便在這裡安心住下,陪你伯母兩三日。」
這便是想要讓她父母來接她的意思了。
但那句『陪你伯母兩日』顯然是準備將她暫時囚在他夫人院子裡,直到原主爹孃來接走她。
宋鼎鼎心底說不上來的滋味,雖然算是勉強保住了性命,可她被囚起來,就代表著她接下來的時間,再也見不到少年時的無臧道君。
她不知道透過鏡子能不能離開,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幻境還是什麼。
宋鼎鼎只知道,哪怕是幻境,也應該好好跟他告別。
因為等到再見面時,他便不再是現在溫暖似煦陽的少年。
翠竹將她半拉半拽著拖進了院落裡,小時候的原主實在不輕,白白胖胖的,像是年畫裡的女娃娃。
宋鼎鼎想自己走,卻渾身提不起力氣來,男人踹她時,大概用了幾分靈力,她感覺自己骨頭架子都好像要散開了。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好好在這院子裡待著,等你爹孃接走你。」
龍族公主看見她,神色狠厲,猶如警告一般,一字一頓的威脅著她。
他們和她父母同流合汙,只要她乖乖等到她父母來接她,在這期間不亂鬧騰,他們自然也沒有必要傷害她。
總之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想必她父母帶她回去之後,定然會好好教導她做人,讓她學會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閉嘴。
「你乖巧些,我便讓廚子給你做甜糕。」龍族公主抬起高傲的頭顱,只是臉頰上的巴掌印泛著淡淡的粉紅,顯得略微有些滑稽。
等威逼利誘完,宋鼎鼎便被安置在東廂房內,翠竹聽從龍族公主的吩咐,在廂房門上上了鎖,又掐訣在院落中布上了一層結界。
翠竹是龍族公主的貼身丫鬟,從小一起在龍宮長大,情同姐妹。
她妥善安置好宋鼎鼎後,站在龍族公主的院落裡,看著公主臉頰上的巴掌印,心底微微有些不得勁。
畢竟公主從小長到大,從未挨過打罵,被龍王捧在手心裡疼愛,何時受過這般委屈?
她輕喚了一聲:「公主,翠竹給您上藥。」
龍族公主沒說話,只是坐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等待翠竹從屋子裡取出冰敷和上藥的東西。
翠竹手腳麻利,很快便準備好了冰袋,這是她手工製作的布袋,將冰塊裝進薄薄的布袋中,既不會過於冰寒,傷了公主的臉,還能起到冰敷的作用。
對於這種事情,她已經做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不管多少次,她依舊覺得心痛和氣憤。
翠竹低著頭,將冰袋覆在龍族公主臉頰上:「公主,天君離開了。」
裴名幾乎是翠竹一手帶大的,在海島上,翠竹永遠稱呼天君為老爺,而這次她卻叫了一聲『天君』,足以可見她此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