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爽朗中帶著三分輕狂。
“是啊,小夥子,你的確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你的老闆。”年屹笑道,似真似假。
“年總經理,我這不是剛才都感激得誠惶誠恐了嘛。”葉藺也笑,笑得爛漫,說完拉住我的手,把我一把拉坐在了床鋪上,”擋住我視線了,看不到前面。”
“力氣恢復了不少。”我笑道。
“主要是某人補的好。”張狂的個性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我不再接詞,眸光看到那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慢慢握緊,精緻的環表顯示著時間。
“走吧。”淡然從容的姿態,開口是熟悉的冷慢。
年屹起身,懶洋洋介面,”是,老闆。”
閒雅孤傲的身影率先踏出病房,沒有拖沓,沒有停滯,乾淨而純粹。
良久之後葉藺開口,”你生氣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有人問我是不是生氣了,”沒有。”
“就算你生氣現在也不會跟我說了是吧?”很倔強的表情。
“休息吧。” 我走過去,給他取出幾粒藥片。
“你明知道我現在根本就睡不著!”
“那麼,你想聽我說什麼呢?”我側過身看著他,”是,我是不大高興。”
葉藺的表情很受傷,眼睛裡有著幾分悽迷,”你要去找他了?”
我低下頭,看著指骨間滑動的藥片,”是。”
“如果我不問,什麼時候?”
“三天之後。”
葉藺頹然靠到身後的被墊,前一刻的氣勢這一刻已經完全泯滅,”你走吧。”
“先吃藥。”
“我又死不了!”
“吃藥吧。”我堅持。
葉藺突然笑起來,”反正要走的,那麼幹脆現在就走好了,免得我看著就心煩!”
我嘆息,在他對面坐下,”葉藺。”我看著他,眼神很認真,語氣也很認真,”我說過的,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說過的——”輕輕撫上那頭柔軟的黑髮,”當我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會全心全意地愛他——我的愛亦或恨,都是絕對的……而現在,我愛的是他,就是這樣……”
疲憊地走出病房,手機鈴聲響起,看了一下按下接聽鍵。
“簡小姐,”電話彼端傳來男子醇厚的聲音,”我是年屹。”
我一愣,沒想到會是他,因為這個號碼是席郗辰的。
“可以談一談嗎?”
“你可以說。”語氣平淡,算是間接拒絕了他要當面談的要求。
那邊一笑,倒也無所謂,”你這性格也真怪不得了。”頓了頓年屹覺得沒有說這個的必要,直接轉入正題,”我只是想跟你說,一個人,一個月,裝模作樣,也是會垮掉的。”沉默了一會,”還有,酒精中毒也是有可能英年早逝的。”
“……年先生。”很久之後我說,”你多慮了。”
結束通話,手一顫,手機終究掉落在地。
醫院的走道,清冷安靜,我聽到自己焦躁凌亂的腳步在這個寥長的空間裡顯得異常心顫。
昏暗的房間,厚重的三層窗簾遮去了所有亮光,濃濃的酒味迷散期間。
橙黃黯淡的壁燈,光線弱不可視,模糊的人影頹然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床沿,昏沉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迷濛出一層神秘陰暗。
我向那道人影走去——白衣襯衫褶皺散松,頹廢慘白的面容,凌亂黑髮佔據整個眼簾,緊閉著雙眸,嘴唇嚴抿,蒼白到幾近病贏卻又凌厲地透著一股冷冽。
我慢慢在他對面蹲下。
一瞬間,席郗辰的身體全然僵硬。
雙眸豁睜!我無法揣測這雙眼睛在看到我的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