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辱啊……
龍浩天痛苦地彎下腰,然後到了遠處正迅速迫近的人影。
哈哈……想要活捉我麼?
至少我還有最後的決定權吧?!
於是他踏前一步,身體如一片落葉一樣飄落,在兩秒鐘後發出砰然悶響。
而這便是可松所感受到的,他最後的動作,實際上是一種高速運動——從六層樓的樓頂、頭朝地面墜下。
保衛局計程車兵找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體都冷透了。
一夜之間,十九個人裡有三個殞命,還包括了一位印尼進修生。這對於北方基地來說當然算是大事。又因為應決然之前接到了那位隊長的電話,因而當人們從這棟樓中撤離的時候,他也就趕到了現場。
只是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少校的軍銜的中年人。
眼下兩個人坐在指揮車當中,著李真將可松送上一輛救護車、並且安慰了幾句,自己又回身跑去了樓裡。
似乎作為現場唯一的見證人,他還有許多事情要交代。
應決然抹了抹車窗上的水汽,對戴炳成說道:“局長,你要不要見他?”
“還不是時候。”戴炳成眯起眼睛,著現場忙碌奔走的人們,“他還沒想好,我們就不適合見面。畢竟……”
應決然點點頭:“我理解。”
戴炳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還是你去跟他談。好好安他的心。”
應決然答應了,然後便伸手去拉車門。但肩頭上的手一緊,把他按住了。
他回頭就到自己那位上司眼眸中灼灼的光亮:“因為前段時間的事,副總長可能要退了。”
“嗯。”
“你該知道,院長的身體也不大行了。”
“……嗯。”
“行了,去吧。好好幹。”戴炳成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鬆開手。
應決然終於開啟了車門。一陣乾冷的寒氣撲面而來。
在這種時候、這種場面,說出剛才的話……應決然當然清楚那位戴局長是什麼意思。只是……他笑了笑,有可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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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十五分,李真與應決然坐在教工公寓樓的天台,頭上弦月如勾。
應決然從衣兜裡掏出一盒飛雲,摸了一根遞給李真。
李真笑著擺手:“不敢。”
應決然微微一愣,然後弄懂了他的意思,笑了笑:“是我忘記了。你碰了這東西是要暴走的。”
李真撓撓頭,然後晃了晃搭在外面的雙腿。仰頭撥出一口白氣來:“在店裡打工的時候有一位朋友。那時候我每天也和他,像這樣坐在樓頂上。他抽菸,我就勸他少抽點兒。”
“時候我還什麼都不懂,更怕別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怎麼攢夠錢、怎麼找到我爸媽……沒想到如今一下子全變成現實了。”
“哪知道,麻煩事也越來越多。”
應決然眯著眼,透過煙霧去身邊的李真。他的面龐被月光鍍上了亮銀,然而真誠無比。於是他覺得……自己試圖從他的話裡聽出些別的什麼意味的這種想法,有點可笑。
是當執行官當傻了。
所以他就想了想,裹緊大衣,在寒夜裡說出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我讀書的時候總想有一天能不被人監管、能自由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後來我就畢了業——就是從這裡畢了業,變成執行官。家裡人都反對我做這一行,只有父親力挺我。所以說,從畢業那天開始,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後和你一樣,我發現自己得到了自由,也失掉了不少東西。打打殺殺、沒日沒夜的日子,和我想要的自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