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
這人同李真對上了目光。而他見到的是相當鎮定的表情,完全不像一個剛剛從昏迷當中甦醒過來的俘虜。因此在經過不到一秒鐘的猶豫之後。他朝李真身邊那個男人遞了個眼神。
就是在這個時候,車窗外的兩個士兵端起手中的突擊步槍,直指前排的一男一女,又將目光投向李真:“怎麼回事?!”
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氛大概是因為李真的衣著。他的外套是一件軍用大衣,裡面則是作戰服。這種北方冬季通用的作戰服具有良好的保暖效能且便於行動,更有數量眾多的口袋可以攜帶不少零碎的小部件,是他從上一個居民區的市場上高價買來的。
現在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北方軍人,臉頰上有摔倒時沾上的枯枝爛葉,姿勢則是側臥在後座上,顯得有些狼狽。
一個斯拉夫族士兵在用目光詢問他。而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已經咬緊牙齒、握住了手中的槍。
十幾分鍾車程以外剛剛發現了遍地殘肢,眼下又在這兩越野車中出現一個疑似北方軍人的傢伙,便是神經最大條的人也不得不生出十二分的警惕來。
經過空氣幾乎凝固的兩秒鐘之後,李真茫然問道:“到了嗎?”
於是所有人的表情也都變得茫然起來。
隨後他才像是看清了從車窗裡探進來的黑洞洞槍口,猛地坐直身子抹了把臉,驚叫道:“怎麼了!?”
假面的男人最先恢復正常。他便也畏懼似地舉起手,還不忘記虛弱地咳嗽兩聲:“……怎麼了?”
兩個士兵遲疑了一會兒,微微垂下槍口打量車裡的四個人。男子手中的槍暴露在在他們的視線裡,然而在此時此地一把槍說明不了什麼問題——這裡可是西伯利亞。
兩個人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問詢這件事兒。因為前一刻被他們視為受害者的李真如今倒表現得像是一夥兒的。實際上更加重要的一個因素是,他們只有兩個人。如果碰巧撞上了一車的“暴徒”,僅憑手裡的兩把槍似乎並不能保證有效的武力鎮壓。在如今這種年代似乎每一個從前的良民都樂於為自己的性命和財產甚至是隨便什麼東西而亡命一回,這一點作為斯拉夫族人的他們體會尤其深刻。
因而兩個士兵最終緩和了口氣,離車窗遠了些:“你們也要去市裡?”
“是。”
“那麼上那條路,前邊戒嚴了。別耍什麼花樣兒。”
兩個士兵往遠處指了指。而李真也明白為什麼這三位會試圖矇混過關而不是強行透過。
因為前方的地平線上已經可見青灰色的樓房輪廓,與此地相距不會超過一公里。他們似乎來到了軍方的控制區域,並且行駛在進入市區的道路上。他之前那句話也算是歪打正著。
士兵重新登上飛機。
但直升機並未遠去,而是綴在越野車的上空跟了一段時間,直至這輛車依照他們所指的方向上了路、匯到之前看到的那些人群當中才轟鳴著離去。
而在這段時間裡,車廂當中保持著異樣的沉默。
李真身邊的男子將槍口抵在他的肋下,假面人轉臉用完好一隻黑色眼睛緊盯著他。李真則在後視鏡裡看到了駕車那個女人的臉。這是一個白種人,有著漂亮的金髮和碧綠色的眸子。或許這也是那兩個士兵最後放鬆警惕的原因。
當直升機的轟鳴聲消失以後,李真才露出微笑:“我覺得剛才那兩位已經猜出來你們是什麼人了。不過……看起來你們在這一帶凶名昭著啊。”
假面人微微皺起完好的一條眉毛:“你是什麼人?”
“你知道我不是敵人就好。如果你還能帶我見到你們的說得上話的人,也許你也可以知道答案。要不然……”李真靠在後座上露出微笑,聳聳肩。
他身邊的男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