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蒽如實說出:“沒人欺負我,就是下夜班打的車壞在半路,然後好像又被人尾隨了。” “在這附近發生的?”聞書硯急急追問,持續放低身段,將臉拉得離沈知蒽很近。 她點點頭,“我恰好跑到了你這裡,沒辦法了,所以向你求助一下。” 其實沈知蒽想過報警,但是時間緊迫,同時不敢確定那人是否真的是尾隨,又恰好跑到奉飛,所以就想到了聞書硯。 “那人的身高樣貌,看得清嗎?”他問。 沈知蒽:“好像是上次在地鐵上遇見那個,但是沒有看得很清。” “以後有什麼事,不要等沒辦法了才想到我,你完全可以第一時間就想到我。” 聞書硯說完話直起身子,鬆開她的肩頭,“外面冷,你在這等我。”接著轉身邁步出了警務室。 外面警務人員已經在正門外立成一排,繼續夜班工作。 聞書硯將集團大門按開,沈知蒽不明所以,也跟了出去。 卻看見聞書硯從一個警務那裡索了把長槍,自己拎著,下令:“你們三個留下,你們三個跟我走,去找個人。” 沈知蒽幾步追上去,拉住聞書硯的小臂,“聞書硯,你幹什麼去,還有,你們這槍是真的假的?” “呦,直呼我大名?”聞書硯看出沈知蒽有些急,向上提了提長槍,眼含笑意說:“這麼沉當然是真的,想試試麼?” 沈知蒽拉著他的手臂不讓人走,“不是,你拎著槍找人,萬一走火了怎麼辦?” “我沒上膛,走什麼火?” 隔著工作制服,聞書硯也能感受到沈知蒽的手很涼,說話語氣變得柔和,“你回警務室等著,真要找到人,我頂多拿槍嚇唬嚇唬他。” 沈知蒽記得,那晚她回去等了快半個小時,聞書硯才帶著三個警務回去。 也是後來,她偶然聽方盛提起,聞書硯當晚真找到了那個猥褻男,提著長槍給他好一頓收拾,又打又砸加上恐嚇,那人當時嚇得褲子溼一大片,直把聞書硯當爺爺喊。 眼下的晚上,沈知蒽等到聞書硯時,他的模樣還是那麼俊拔得體,頭髮絲不見些微凌亂。 聞書硯將手裡的槍還給警務,他擔心沈知蒽害怕,於是笑著對她說:“豌豌,你看錯了,那人不是尾隨你,是在夜跑,但是日後防備這種人的心理必須要有。” 沈知蒽終於鬆了口氣,心裡又有些尷尬,果然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抱歉,深更半夜的擾了你一番。” 她好像難得這麼柔軟,平日裡性格也像清冷的面相一樣,有股子冷韌勁兒。 聞書硯卻笑說:“擾什麼擾,我正加班犯困呢,這運動一圈挺好,比來杯咖啡都醒腦。” 他去拉副駕車門,示意沈知蒽上車,“我們還要論證一組資料,你去我休息室等著,一會兒一起回雅頌。” 沈知蒽看聞書硯只著一身工作制服,根本抵擋不了深秋的夜風,便不做推辭地鑽進了車裡。 聞書硯開車極快,遊刃地路過一長排飛機展示區,那些飛機顏色不同,構造樣式也有區別。 沈知蒽看得出神,心裡正想著是模型還是真機時,聞書硯輕笑著出聲,“這些都是真的。” 她偏頭看他的側臉,問道:“是你參與制造的嗎?” “只參與了幾架近代的。”他答。 車子利落地轉過兩個彎,到科研樓停好,聞書硯將沈知蒽帶到他的休息室。 平日裡見過幾次的聞書硯,衣著打扮樣樣得體,找不出一絲瑕疵,即使沒人介紹關於他的什麼,卻能看出這人絕不是平凡之輩。 可是聞書硯的休息室反差有點大,也可以說生活氣息很濃。 客廳裡,暗藍色的沙發上隨意搭著一條炭灰色毛毯,看那凌亂的狀態,像是聞書硯剛剛在那裡睡過似的。 再看,沙發扶手上橫著一件灰咖色長款風衣,茶几上有沒收嚴的煙盒,兩把車鑰匙…… 聞書硯彎腰拾起毛毯對沈知蒽說:“今天沒來得及收拾,你先在這湊合一會兒,我那邊應該很快。” “你忙,我不急。” 這時,方盛勤快地端來了果盤,聞書硯吩咐他,“把這裡簡單收拾一下,今晚下班你開車。” 方盛應著,“好,”又另外補充一句,“但是我不著急下班。” 客廳裡面有一間臥室,門敞著,無意輕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