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蒽想不出,聞書硯為什麼能在異國能召集到這麼多武裝兵,並且精準地找到她。 上次在奉城,聞書硯和周望澎已經有過交鋒。 此時,戰火一觸即發,這樣危險而緊張的局勢下,沈知蒽不敢亂動。 周望澎不屑地朝門外笑笑,挑釁似的一把攬過沈知蒽,固在肩膀一側,同時警惕地收了她手裡的槍。 “看來不用我親自送你回家了。”周望澎在沈知蒽耳邊說話。 “如果有一天,他對你不好,或者你們分開了,你就回曼谷來,如果我有幸還活著,就娶你。” 周望澎的目光去流連沈知蒽的小腹,寬鬆的白色裙子下,並看不出她有身孕。 加上她又穿著防彈馬甲,更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到時候,你也給我生一個,好不好?” 周望澎臉上有不羈的淺淡笑意,但他問得很認真。 “好。”沈知蒽仰起臉看著他回答,此時她只能這樣回答。 “那我信了。”周望澎攬著沈知蒽的肩膀,一字一頓說道。 不知是不是沈知蒽看錯了,一抹酸沉的光從周望澎眼中一閃而過。 “周望澎,別拖延時間,立刻放了沈知蒽!”聞書硯矗在雨中,手中穩著槍支,將準星瞄準周望澎的額心。 “好啊,”周望澎立在佛塔門內,“看在你沒拿Bella做籌碼的份上,我可以把她還給你。” 隨後,周望澎邪魅一笑,緩緩低頭親了下沈知蒽的發頂,挑釁地說道:“不過,你女人好棒哦。” 沈知蒽當即用雙手捂住頭頂,“好了,周望澎,你要氣死他?你們開火對誰都沒有好處,不是麼?” 一定是中了邪,周望澎竟在沈知蒽的話裡聽出了嗔怪與關心。 其實聞書硯已經把要求降到了最低,沈知蒽能活著走出佛塔就好,親一下頭髮,不會少一塊皮,也不能掉半兩肉,他忍了。 周望澎垂眸對沈知蒽無聲笑笑,“賠死了,折騰一趟,就親了個頭髮絲。” 話落,他彎下腰身,握住沈知蒽的腳踝,輕輕抬起,把那串紅硃砂套了上去。 等周望澎直起身,寬大的手掌向前推了沈知蒽一把,隨後雙手落進褲子口袋,“別忘了我說過的話,走吧,你可以回家了。” 沈知蒽抬眸望他一眼,“謝謝你不碰,不殺。” 她留下這句話,一秒也等不及,帶著身上沉甸甸的防彈馬甲,抬腳向佛塔外面走去,一步,一步…… 佛塔外面,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兩隊人馬,各個持槍待命,說不定哪秒就會燃起熊熊戰火。 湄南河岸邊遊玩的人嚇得躲得遠遠,甚至有人報了警,但是警車遲遲沒有出現。 周望澎熾熱的目光落在沈知蒽的後背,有那麼一秒,她甚至有些後怕,他會不會反悔,會不會從後面一槍崩了她。 但是向前看,面向沈知蒽的,是立在黑夜中,太陽一樣火熱而強大的聞書硯。 只要朝向他走,他一定會讓她毫髮無損。 對面,聞書硯大膽而利落地收了槍,一步一堅實,大步向沈知蒽走去,他張開緊實的雙臂,用擁抱迎她。 黑色防彈馬甲後的長髮,從輕輕顫動到顛簸不止。 “慢點,不要跑豌豌,下著雨,路滑。” 聞書硯加快了步伐,幾步靠近,雙臂將那道白裙子的清俏身影擁進了懷裡,他一手抱著她纖細腰肢,另一手落在她頭頂擋雨。 聞書硯的衣服氤氳著潮溼的雨氣,而潮溼下是他久違的燙熱身體。 他的長槍跨在肩上,因為擁抱而豎立到沈知蒽的防彈馬甲外,刮蹭著她肩膀。 他防彈馬甲裡的一排排冷硬子彈鉻在兩人之間。 但是聞書硯的擁抱是那樣溫暖有力,緊到沈知蒽呼吸發顫,緊到她不怕末日來襲。 聞書硯垂下頭去親吻沈知蒽臉頰,一下接一下,他的唇滾熱,又帶了些雨絲的涼意,他用輕哄的聲音對她說:“回家了,老婆。” “還好,還好。”沈知蒽隱在聞書硯懷抱裡,噥噥的一句。 男人高挑英武的身姿映得她纖薄弱氣。 此時,紛揚了半個晚上的小雨忽然大了起來,湄南河上漾出圈圈漣漪,溢彩的燈光在河面上發亂又破碎。 碎了一場荒謬。 兩方人馬終於在緊張的對峙下終於收了武器,各自收兵。 一架超音速隱身轟炸機落在湄南河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