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聽說城外西郊,有一家撿牛糞的姓晏,去看了才知道人家姓葉,是她這幾年找人找魔怔了,耳朵都不好使了。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晏南修扯了謊,他不姓晏,或者不住京都,這種沒有盡頭的尋找,若是換成別人挺讓人絕望的。
但是子書薇不這麼想,在這種不死心不放棄的境遇下,她越發的發現,自己就是放不下了。
每每想說服自己別找了,想到往後再也見不到,心裡又無法割捨。
肚子咕嚕叫了幾聲,她老遠就聞見了飯菜的香味。
子書薇抬眼瞧見了江南樓,難怪這麼香呢?
江南樓該香……
嘴裡的涎水緩緩浸滿了舌頭,她摸了摸肚子心說,別想了你沒這個口福。
很快,江南樓頂樓的廂房裡,已坐了半閣子人。
雖不見炭火,整個廂閣比在春陽裡還暖,莫奇和昆陽二人坐在窗邊的小几上,隨時聽候主子的差遣。
這間屋子裡坐的都是,大赤國絕對的權貴,看得莫奇恍恍惚惚。
能把酒樓吃成妓院,也只有晏閒雙想得出來。
上菜的小二早就換成了嬌嬌媚媚的美人,每一位走進來的美人手裡,都端著一盤菜,誰看上了扔一錠金子,美人就入了誰的懷,晏閒雙管這叫美人宴。
也只有他,能在小半個時辰裡,把這些混世魔王,和各青樓的花魁,聚到了江南樓,明日江南樓又會因這出美女宴傳遍京都。
晏蕭行見晏南修一直沒扔出金錠子,便扯起嗓子喊:“二叔你喜歡什麼樣的,別說名妓,就算哪家大臣的小妾我也能幫你弄來。”
眾人聽到他這麼說笑了起來,王親們不能入朝為官,這是大赤建國以來的規矩,郡王們都放到各州郡劃了地封了府,親王們在清平盛世裡個個賺得腰包鼓鼓。
賞的宅地隨著入這皇城的人越來越多,隨便賣一塊都夠吃上好幾年,更何況那些半白半黑的行當,都被這些親王攥在手裡。
安陽王在京都最大的幾家妓院和賭場都有份,所以晏蕭行的口氣才這麼大。
“是啊,如果不喜歡這些胭脂俗氣,俊俏的兔兒爺,聽書坊裡也養了不少,三皇子和那裡老闆交好,幫你弄幾個過來。”
說話的是王昌,他是戶部尚書的兒子,他老子管錢,說起話來也重聽,這年頭誰撥個錢都得經過他父親,只要他父親手裡的筆一勾,那速度快到難以想像,關係處好了,每年上奉的錢,找個藉口也能少收點。
莫奇側過頭向晏南修看去,只見他微笑吃著菜根本不搭腔,難怪大家都拿他著開涮。
這裡面除了他和昆陽,哪個男人身邊不趴著兩三個美人。
晏閒雙把懷裡的美人往旁邊一拔,朝晏南修那邊挪著屁股,在他耳邊悄聲的說:“宮女的女人你不碰,眼前進來的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你也不看,你喜歡什麼樣的,難不成真喜歡那油頭粉面的兔兒爺。”
晏南修對他的激將法,沒有任何反應,不鹹不淡地回:“我喜歡不俗的。”
“不俗的。”
晏閒雙用他那處在變聲期的語調,唸叨著這幾個字,打了個響指,昆陽俯下腰,聽了幾句就出了門。
“二哥,咱倆兄弟,該親近吧。”
“二哥,你身體不是抱恙嗎……”
晏閒雙一口一個二哥,絮絮叨叨在他耳邊說個不停,等晏南修回過神,才聽出了在揶揄他。
“皇弟,您閒得慌?愛說話就去和老師作作對子。”
三皇子是什麼人啊,在汝州老師換了十幾個,也沒看完一本書。
晏南修本以為,能把他的嘴堵死。
結果又聽到他說:“跟二哥學可好。”
滾,晏南修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