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要緊,聖上等著聽。”
“不談戰事,我等也聽不懂,只聞風月之趣,常念來上坐。”
呂茗昭走到一個適合位置坐了下來,三皇子和平陽親王都在他豈敢上坐。
跟皇室交往,任何小小的疏忽都會變成得意忘形,繼而被扣上居功自傲的帽子,在戰場上只要聽從軍令即可。
一旦入了京步步都如履薄冰 ,凡事三思而行方能自保。
這幫久居朝堂的人精,把人心看得十分透徹,行為處事玩得遊刃有餘。他這個平日裡多數和士兵打交道的人,自知是還沒摸著在座的這些人的腳底。
“我坐這裡即可,王孫如此盛待,常念惶恐。”
他舉起酒杯遙遙一敬。
上座的晏閒雙興致不大,他頭戴紫冠綵綢披身,總把自己弄得像個花蝴蝶,在這一眾深色華裝中尤為顯眼。
他面前的一口酒也沒動,一門心思地轉著手中的摺扇,又心神不定地把玩著摺扇上的玉墜子。
晏蕭行見他眉目不舒,拿著酒杯朝晏閒雙前頭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後問:“好不容易出趟宮,怎愁成這般。”
晏閒雙興致不高,端起面前的酒杯聞了一下道:“不扯那些,喝了這杯酒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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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秀的畫冊送進宮大半年了,天下美人挑盡,你遲遲不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三叔是個痴情專一的人。”
晏閒雙眉一挑反諷,“我是可以任挑,皇侄倒是爽快,看著自己心上人,入了宮,指了婚,賀禮送得比誰都重,真是少見的大方。”
一句話就戳破了他的秘密,晏蕭行以為從來沒人發現,沒想到早早被人看出,他見過許黛娥沒幾次,晏閒雙在的時候僅有一次。
他不否認,也不想糾結這個早成定局的現實。
這幾年的相處,最開始他以為晏南修是最難看透的人,後來他發現晏閒雙比起晏南修來說更狡猾。
他們是兩個極端,一個人臉上永遠都是淡淡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一個把所有心情都寫在臉上,只是臉上情緒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無從分辨。
晏蕭行被他搓破了心思,心裡總歸沒那麼痛快,馬屁拍得話裡有話,“皇叔御菜吃多了打個嗝都是權利的味道,侄兒羨慕至極。”
“呵。”晏閒雙轉了一下酒杯,目光停在清透的水酒中道:“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和你處嗎?你和那幫世家不一樣,不光馬屁拍得響,腦子靈,還能說幾句真話。”
“三叔過獎,擇秀一事你不管拖到多久最終也跳不過畫上的人,娶是娶家世,如了皇上和皇后的意,也能解了你的困,你看二叔自從成婚之後,名正言順的和各家族往來,這中間的門道三叔不會不懂吧。”
“懂和做不是一回事,再說就算我事事聽父皇的,他也不會待我像待晏南修那般。”
晏蕭行見他附和了,對著呂茗昭比了個手勢,在他耳邊輕聲說:“常念風光吧,呂大將軍幾個兒子,這回倒是捨得送常念去東沙,臨時提上來做個鏢騎將軍,看起來是器重,可誰都知道這一戰不好打,能不能回來另說,贏了功勞是二叔的,輸了責任都是他的,好打的仗也輪不到他這個庶出。”
晏閒雙聽到庶出二字極為不快,他雖是皇后親生的,誰都知道父皇從來不看重他,管他百般胡鬧,都充耳不聞,對晏南修卻極為嚴苛。
這次領軍去東沙,朝中就傳了起來,父皇是把二殿下當太子培養,在他心中自己永遠是庶出,但是‘能不能’回幾個字倒是說在了他心坎上。
晏蕭行看他垮著個臉,思考了一下道:“給你上道名菜,保準你喜歡。”
晏閒雙悶聲拒絕,“下次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