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新衣服,讓她直接在醫院的衛生間給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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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琛昏迷了三天,第四天終於醒了,醫生檢查完各項指標,確定情況已經穩定,把他轉入了普通病房。
外邊等著的人全都鬆了口氣,許沐聽了,悄悄低頭,用手摸了摸眼睛。
一行人蜂擁著要進病房看陸景琛。
護士正在給他換藥水,陸景琛躺在床上,頭上包著紗布,臉色蒼白,臉上還有幾道傷痕。
護士換好藥,陸懷承湊到他跟前,心疼地問他:“景琛,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陸景琛說:“爸,你別擔心,我沒事,沒有哪裡不舒服。”
說完,他還朝程嘉陽和江暖笑了笑,視線最後停留在床尾的許沐身上,眼底慢慢聚起疑惑。
他說:“這位是?”
許沐僵在原地,就連其他幾個人也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兩人,臉上寫滿了震驚。
程嘉陽立刻指著自己問他:“知道我是誰嗎?”
陸景琛笑著點頭:“當然知道,嘉陽。”目光轉向江暖:“小暖。”
所以,他誰都記得,唯獨把她忘了。
許沐渾身都在發冷,不知該作何反應。
高興?他不認識自己了,這段感情終於可以畫上句號了。
可是明明心裡難過的要死。
那種痛楚從心底蔓延,瞬間抵達四肢。
她手足無措。
江暖急急地說:“景琛哥你真的不認識學姐了嗎?她是許沐啊,是你的女朋友。”
陸景琛露出訝異和懷疑的表情:“女朋友?我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
陸懷承也說:“許沐真的是你女朋友,你忘了?你這次受傷也是為了救她。”
陸景琛皺起眉頭認真回想,最後還是搖頭:“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江暖還想再說什麼,被許沐給攔住了。
她看著他,扯著嘴角說:“忘了就忘了吧,你別逼自己再去想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再不敢多做停留,腳步慌亂地衝出病房,她難受地捂住嘴,低頭朝洗手間走去,卻在在走廊上跟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撞上了。
她心裡亂的很,連抱歉都忘了說就直接走了,那人看著她的背影嘀咕:“誒?那不是周恪的那啥嗎?”
許沐一衝進洗手間,終於忍不住,扶著馬桶蓋劇烈乾嘔起來,胃裡空空的,什麼都吐不出來,可這難受勁,硬生生把眼淚又被逼了出來。
想起剛才陸景琛看她時那種陌生的眼神,還有那句生疏的‘你是誰’,她終於忍不住,捂著臉開始無聲落淚。
江暖在隔間外面著急地敲著門,叫她:“學姐,學姐,你沒事吧?”
她安慰許沐說,陸景琛肯定只是短暫性的失憶,一定會把她記起來。但許沐知道,一個人在受到重創後會選擇性的忘掉某一個人,以及跟她/他有關的事,說明這個人帶給了自己很重的傷害,他的潛意識裡,就想把這個人徹底忘掉。
以前看電視裡這種失憶的橋段,只覺得狗血,一點感覺都沒有,可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才發現真的好痛苦,太難以接受了。
許沐抹乾淨眼淚,理了理情緒才開門走了出去。
江暖擔憂地問她有沒有事,還問她要不要再回去病房看看陸景琛。
許沐心跟針扎一樣,搖頭說不用了,囑咐了她幾句好好照顧陸景琛,就走了。
她在醫院大廳遇到正在前臺跟護士交涉,表情焦急的周恪。
許沐愣了下,周恪無意間轉頭,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立刻衝過來,握住她的肩膀左看右看,心急火燎地問:“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