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分!
因為,接下來,整個大荒城定然會被圍得水洩不通。
這皇宮,尤其是這刑部,不知道會有多少城衛軍前來。
就算他們能飛……只要城衛軍佔領高處以箭射之,他們插翅難逃!
謝二喜壓根就沒想這麼多,她探出頭去瞅了一眼,也縮回了脖子:
“小哈啊,你記住了。”
“我們寧人,沒有退縮這個說法。”
“我答應了你只要救出了我的相公,就帶你去寧國面見皇上。”
“榮華富貴誰都想要,卻要靠自己的本事去爭取。”
“寧國的將士們可沒有一個怕死的!”
“你這性子若是不改改……你拿什麼與寧國的將士們去爭?”
哈木令心如死灰。
他苦笑了一聲,心想榮華富貴……連明兒個早上的太陽都見不到了,還想什麼榮華富貴。
就在這時,那枚煙花在巷子裡轟然炸響。
謝二喜手握菜刀,一腳踹在哈木令的屁股上。
“走,隨老孃去殺人!”
硝煙瀰漫在這條長約二十丈的幽深小巷裡。
當然那些慘叫聲也不絕於耳。
這巷子裡有足足兩百獄卒,卻被謝二喜的那枚煙花給弄死了三十,重傷十二。
有一年歲頗大的牢頭在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之後一聲大吼:
“不要慌!”
“穩住陣腳!”
“寧兵來了,拔刀……”
說的是荒人語,謝二喜聽不懂。
她沒有去問。
因為不需要問。
她已經越過了哈木令,如一陣風一般衝入了這黑壓壓的的獄卒中。
手起。
刀落。
硝煙尚未散去。
跟在她後面的哈木令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無比震驚的著前方混合在那煙霧中的鮮紅的血。
他的視線落在了謝二喜的背上。
這個村姑……
她竟然當真用一把菜刀殺了進去,似乎……無人能敵!
就在他震驚的這短短數息之間,謝二喜已進入了那硝煙之中。
她踩著地上的屍體還有滿地的血如入無人之境!
哈木令的眼裡有了光。
那是他見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連忙拔出了背上的長刀也衝了過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手裡的刀,第一次砍向了荒人!
他知道,這一刀砍出去,砍死的不僅僅是人,還有他身後的路。
要麼生。
要麼死!
若死,用中原人的話來說就是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若生……許能博一個錦繡前程!
“攔住她!”
“上牆……用箭……”
“快去告訴尚大人……!”
“頭,攔不住!”
“啊……!”
“哈木令?你個狗曰的怎麼砍自己人?”
哈木令沒敢吱聲,手裡的刀依舊向前面的獄卒劈了過去。
這些普通的衙役哪裡是大宗師的對手。
他們就是送人頭。
短短數息之間,兩百衙役只剩下了幾十號人。
他們手裡握著刀,他們的手卻在劇烈的顫抖。
沒有人再衝上去攻擊,他們整齊的在後退!
硝煙已淡,血光正濃。
謝二喜一步踏出,卻忽然抬頭。
月如鉤。
淺淺的月色之下,有一人從天而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