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子又開始抖了,錢莊登時一顫,果斷踢翻他,抄起邊上板凳就砸:“你敢在老子的地盤沾這個?”
“莊爺,我就找老孟借給過他兩次船。
那時不知他做這個,後來知道再也不來往。”候子被撞趴下,眼看板凳砸上臉,也不知怎的禿嚕出來,“莊爺饒命!”
大舅舅伸手奪過板凳,錢莊撲通跪下朝陸大伯嘭嘭磕頭:“將軍,小民舔為北關桃營力工之首,治下不嚴,還請降罪。”
這轉折,沈小葉看的目瞪口呆,莊爺爺這是在向陸大伯拜碼頭嗎?
她揪揪四舅的衣袖想問些什麼,側首一看自己揪的是陸觀。
對方挑挑眉,似乎在問什麼事?
沈小葉訕訕的放手,另一邊的陸大伯已經揮手讓親兵堵了侯子的嘴帶下去,他看也沒看錢莊一眼,反而掃視全場,說了句:“今日事各位勿傳,防漏網之魚嫌恨你們報復。”
言罷,對著老爺子等年長者頷首,然後看向陸觀招手向大門口走,老爺子等人跟上送他。
“大伯,我去抱周文辰出來。”陸觀知道今夜不能再留下。
卻不想那邊沈長歲抱著睡死的小男孩過來,且把孩子交給了門口的親兵。
陸觀只好對沈家人一一抱拳,跟著大伯離開。
馬蹄聲再響撤離,沈小葉看到不少村民從鄰居家黑乎乎的院子悄然出現,五姨姥一臉緊張的問:“看見我莊兒了麼?”
且不提錢里長撫著胸口,扶著大孫子上前安撫眾人。
單說沈家送走村民後,才發現錢莊還跪在院子沒有動。
沈小葉這次準備的拽住四舅:“啥意思?”
“躲過一大劫,後怕。”沈長歲話落,那邊老爺子已經上去拉起滿身冷汗的錢莊:“沒事了,還好你今天把人綁了,否則這次徹查到身邊……”
“八善哥,託你的福。”錢莊心知,侯子定還會姓唐的有勾連,不然為何會與唐蠍子吃半天酒,知他住哪兒。
老爺子喊大兒子送腿軟的錢莊離開,再叫沈小葉他們趕緊去睡,凳子什麼的明天再收拾。
沈小葉哪裡睡的著,私下裡和舅舅表哥嘀咕:“我沒見過唐蠍子。”
“我也沒,更沒有聽說過這號人。”沈存庚想不起來。
但偏偏沈長歲知道,他說:“你們下次見到辛大哥一問便知,唐蠍子經常在渡口糾集一幫地痞訛人,仗著地頭熟與巡檢司有交情,盤剝小商販所謂的茶錢。”
“其實就是變相要什麼保護費吧?”沈小葉聽懂了,但道:“咱們以前也在渡口賣過東西,沒見過他呀。”
沈長歲:“那是因為老爺子跟巡檢司的頭頭更熟,才沒人收咱們的錢,而且我就一共去哪兩次。
想想前幾天拉著兩車布進縣城前,沒有大哥藉著老爺子的名在前頭稅卡塞銀子,他們估價能給你估哭。”
“我的天!”沈小葉這才驚覺失策,“只記稅卡交的過錢,忘了大舅舅出的錢。
幸好是在靈河,這要到了別的縣,運幾車貨都扒多少層皮。
還有辛九大叔找的船,不必過關口省了不少費用。”
大周的稅收就是如此,看似商稅不高,但縣城外幾里設有稅卡,河道上也,除非你能保證在鄉間繞過所有的關卡。
她轉向沈存庚道:“表哥,可能淨利還要再減去些。
表哥?”見他出神,沈小葉的手使勁在他眼前晃,庚哥兒回神:“啊?什麼?”
“你發什麼呆?”
“我在想錢莊爺爺,他是不是不該回來過繼大寶,還是過繼給他早逝的兒子。”
“你意思是他帶回來倆人都犯事兒唄。”沈小葉呵他一聲,道:“別亂迷信,那倆身